塗誌明答應一聲，到一旁洗臉。
塗晶晶也想邊看電視邊吃飯，她鬆開了手。
誰知道她一鬆開手，電視又變成了雪花一片。
她趕忙又攥緊，電視恢複了清明。
“姐姐快吃，吃完換我！”她倒是挺聰明。
就這樣，一家子邊吃飯邊看電視，塗晶晶大公無私充當人形天線。
小花快速吃完去換塗晶晶。
塗晶晶已經看電視入了迷，小花叫了她好幾聲才聽見。
這一晚上仨孩子不辭勞苦的輪流當天線，塗誌明和秀芝沒有管她們，吃著蘋果跟著蹭電視看。
這事兒對於大人來說，可能轉眼就會忘記。
但對於孩子來說，卻是能記一輩子的趣事。
第二天，塗誌明弄來了一根長木杆把天線架了起來。
魚骨天線頭上綁上幾個圓弧形狀的鋁片，頂上綁一根螺旋狀的銅絲，自製的信號放大器就算弄好了。
再加上塗誌明家本來就住在山坡上，加強版的天線一架起來，電視立即變得清晰了起來。
農村的電視不比城裡，除了北京台之外，隻能收到幾個地方電視台。
節目不是隨時都有的，平常白天沒有，晚上六點半才準時開播。
一開始畫麵是一個各自裝的圓盤，這是電視台用來調試色調的。
圓盤出現，聲音也隨之響起，一般就是幾首紅歌。
接著類似新聞聯播的聲音響起，畫麵呈現出“某某電視台”字樣。
接著主持人出現，手裡拿著稿子預告晚上要播出的節目。
七點整，轉播完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就開始放電影或者電視劇。
這年頭沒有廣告，上的全都是乾貨。
電視機一放三集，電影一放就是兩部。
大約十點左右，主持人再次出來預告一下明天的節目。
畫麵上跳出“再見”二子，毫不商量的進入雪花狀態。
有了電視機之後，秀芝的日記有點兒寫不下去了，教幾個孩子背湯頭歌也被耽擱了，自己學蒙語、學醫術的計劃也暫停了。
不是她不想努力，實在是電視太有吸引力。
塗誌明家裡再次變得熱鬨起來了，一到晚上便賓朋滿座，孩子大人的擠滿了屋子。
好在外麵冷不能開窗，否則窗子外麵都會站滿了人。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幾天，秀芝的預產期就要到了。
村裡大人小孩雖然想看電視，但害怕耽誤孕婦休息，便漸漸的都不來了。
反正有電視的又不是一家，這邊不行就去那邊。
王桂芳過來伺候秀芝了，承包了洗衣、做飯種種家務活。
塗誌明不願秀芝操勞，接起了問診看病的任務。
日子平凡的過著，秋收之後，在頭場雪降臨的時候秀芝生了。
塗誌明家裡又添了一名新成員，小兩口又多了一個小棉襖。
當得知自己又生了一個閨女的時候，秀芝嘟起了嘴巴。
“我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又生了一個丫頭片子！”
王桂芳寬慰道，“你生幾個丫頭都不打緊。
誌明和彆的男的又不一樣，我看他有你就夠了。
生不生他都不在意，生閨女生小子他就更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