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老李家全都炸廟了。
咋回事兒?從軍考上大學了?通知書被李春山藏起來了?
全家先是驚喜,接著是憤怒,紛紛起身把李春山和李興軍圍在了中間,接著就是一頓狂噴。
李春山爺倆開始還不認,後來塗誌明說要去公社找郵遞員對質,爺倆這才不得不承認了。
接著又是一頓極儘侮辱的咒罵,尤其是嫂子馬湘蘭,一句一個女性生殖器罵的那叫一個臟就甭提了。
塗誌明害怕教壞小朋友,連忙把自己倆寶貝閨女抱出了門外。
梅冬瓜看塗晶晶出了門,慌忙也跟著跑了出來。
大門口一群人聽見了響動,聚攏過來看熱鬨。
塗誌明把塗晶晶放在地上,讓她和梅冬瓜一起去玩兒,自己則笑盈盈的跟村裡人打招呼。
他記性賊好,昨天來探訪的人他都認識,一個個的熱情叫過去。
“裡麵咋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問道。
“你是李嫂子吧!裡麵今天發生這事兒可有意思了!”塗誌明賣了一個關子。
“啥事兒有意思?我聽裡麵好像吵起來了!”
塗誌明點點頭,“沒錯,的確吵起來了!”
“為啥吵起來了啊?”
塗誌明清清嗓子,裡麵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他口才多好啊,一番添油加醋,事無巨細,把李春山一家想要冒名頂替的事兒跟眾人說了一遍。
果然輕鬆換的一頓同仇敵愾。
“人家十年寒窗,他想偷偷代替,這不是缺了大德了嗎?”
“平常看他穿著四個兜的衣裳,人模狗樣的,鬨了半天這麼不是東西。”
“他怎麼姓李呢?特麼的我竟然和他一個姓。”
“去找族長去,這種道德敗壞的人就不配姓李。”
卻說李春山在屋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萬般無奈下了跪,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對李青山說道:
“兄弟,我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這可是北大啊,將來要是出來那最起碼也放一任縣老爺。
你說我看見這錄取通知書能不動心嗎?
我拿到這通知書也想給從軍,可是我越看越動心。
恰好我收到信得時候沒人看見,我一動歪心思就給藏起來了。
我錯了行不?求你們一家彆聲張了行不?這要是讓大夥知道了,我非得死了不可。”
李興軍在一旁也是痛哭流涕的求情。
李家人良善,李青山對家裡人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他認了錯了,就算了吧!
秀芝回家,從軍考上大學,這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兒,彆讓這樣的人給攪和了。”
李青山道,“行了,這回就饒了你們!
去把從軍的錄取通知書給我取回來,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都給我滾吧!”
李春山和李興軍抱頭鼠竄的出了門。
一到大門口,卻見村裡的三老四少全都堵在了門外。
塗誌明抱孩子正跟剛來的族長兼小隊長李海山說話呢,這已經是他說的第三遍了,故事說的更具體也更誇張離奇了。
李春山一出大門,立即被村裡人團團圍住。
李海山一聲暴喝,“李春山!”
李春山一個哆嗦,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我草,李春山臊死了!”
“不是,好像是被族長給嚇死了!”
“胡說,喊一聲哪有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