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閨女那個土匪樣，她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還能有人欺負得了她？”
塗誌明抱起了炕上的塗瑩瑩，那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正好奇地張望著周圍。
塗誌明一下子把她舉得高高的，大聲道，“我這叫防患於未然！你說對不對啊，二閨女？
姐姐養豬，以後爸爸讓你養牛！”
塗瑩瑩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咧著沒牙的小嘴，蹬著胖乎乎的小腿，笑得格外開心。
塗誌明躺在了炕上，打開了收音機，昂揚的音樂聲緩緩流淌在屋內。
他逗弄著閨女，不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在這溫暖的午後，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嘈雜聲響起，塗誌明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隻見滿屋子都是人，正圍坐在一起喝著茶水，熱烈地聊著天。
發現他醒了，王富興笑著道。
“誌明，你醒啦？”
秀芝的臉微微泛紅，帶著幾分羞澀說道，“我想叫你來著，富興叔不讓！”
王富興擺了擺手，笑著解釋道，“我可不是不讓，我是看你猶猶豫豫舍不得，這才說的客氣話！”
秀芝的臉更紅了，眾人齊齊的大聲笑了起來。
塗誌明掀開肚皮上蓋著的小被子，坐起了身子。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了站在牆角的小女孩，不禁奇怪的問道。
“咋回事兒？咋沒把這丫頭送回去呢？”
一旁的劉曉光放下了手中的瓜子，神色有些無奈地說。
“送了，人家死活不要。那對狗男女在他們村的人緣也不好，留下的倆孩子都沒人願意管。”
“後來他們大隊書記出麵，男孩被他叔叔經管過去了，可這個小丫頭人家死活不要。”
“就說這丫頭命硬，方爹又方媽，不敢要。他們大隊送了一圈兒，軟硬兼施也不好使。”
“恰巧這丫頭又犯了病，紅旗大隊的大隊書記就說誰救的誰管到底，就讓我們把人帶回來了。”
“我們想和對方爭論，對方竟然出門走了，把我們撂在那裡了。”
塗誌明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們不管，你們也不管唄！把孩子往大隊一放，愛咋咋地，我就不信他們大隊的人一直不出來！”
魏三軍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我們確實把這孩子撇下不管了，可我們騎馬走了二裡地，覺得於心不忍又回去了！”
趙山也在一旁附和道“這丫頭太可憐了，爹媽想掐死，親戚沒人要，就是最後被人硬留下了，他們大隊的人也不會好好對她……”
塗誌明伸手打斷趙山的絮絮叨叨，疑惑地問道，“不是，這事兒我是聽明白了，可你們把人帶到我家裡乾啥啊？”
王富興道，“大夥這不是聽你的麼，就想讓你給拿個主意！”
塗誌明一臉無語，“富興叔，你可真行，怎麼大事小情的都往我身上整啊？你不累我還累呢！”
劉曉光插話，“書記不是沒想辦法，打電話問了好幾家沒孩子的，人家都嫌棄這孩子有病，而且還是個丫頭，所以就先送到你這兒了。”
塗誌明剛剛醒，帶著起床氣，“我這人也救活了，藥也免費給了，送我這兒算咋麼回事呢？既然是你們心軟，那你們就領去養唄。”
趙山小聲說，“我、我是想養，可書記不讓！”
王富興白了趙山一眼，說道“廢話麼這不是，你和你弟弟倆大小夥子，還打著光棍呢，我問你們怎麼養一個小丫頭？方便嗎？合情理嗎？”
趙山聽了，低下頭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