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裡幾個女人一邊縫製皮衣,一邊八卦。
“聽說三車間的馮蕊和二車間的王亞男乾起來了,不知是真是假。”
“那還有假?昨兒下班的時候倆人打起來的,我還勸架呢!”
“為啥打起來啊?”
“馮蕊背後講究王亞男,被王亞男知道了。”
“講究她啥?”
“馮蕊說王亞男和自家男人上床,喊的是咱塗廠長的名字。”
眾女一陣哄笑。
一個女人道,“我和我男人說了,我男人說這算個事兒嗎?不管嘴上喊誰,隻要孩子是自己的就行。你們說他這是什麼人性?”
笑聲中,另一個女人道,“你這算啥啊?我男人才叫變態呢,他和我上床的時候,還硬要我喊彆的男人的名字呢。”
眾女紛紛吐槽,“那你家男人是挺變態的。”
“你家男人怎麼想的呢?自己給自己扣綠帽子。”
一女問道,“哎,那你說說,你都喊了誰的名字,有沒有喊塗誌明?”
“哈哈哈!”
“哈哈哈!”
塗誌明恰巧巡視過來,聽了她們聊天內容感覺都要裂開了,平常這幫女人就這麼聊天的嗎?
剛想蔫溜溜的退下,王富興叫住了他。
“誌明,你在這裡啊,大隊有電話找你。”
車間所有女人齊齊望向門口,塗誌明動作定格。
頓了一下,塗誌明道,“我什麼都沒聽見,乾活彆耽誤說話,你們繼續聊,繼續聊。”
說完話倆鴨子加一個鴨子——撒丫子。
眾女……
…………
到了辦公室,電話打到大隊。
電話那頭是劉曉光興奮的聲音。
“誌明,剛剛接到二隊的報告,二隊那邊來了一群狼,聽說有二三十。
我們現在出發去二隊,你去不去?”
“去啊,必須去!”
“那行,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到你們村口集合。”
一個電話讓塗誌明打了雞血一樣,立即變得生龍活虎。
和海老大打了個招呼,大步流星的回了家。
董大娘和王桂芳在院子裡聊天。
開春之後王桂芳一家就搬進了村子,目前住在皮革廠的宿舍裡。
小花、小草、塗晶晶把豬圈裡的兩頭豬放了出來,一人拿著一根小樹棍正在給豬撓癢癢。
這豬落到塗晶晶手裡算是享福了,一天三頓頓頓飽,動不動還能洗個澡做個馬殺雞。
兩頭豬微閉著雙眼,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裡,任憑仨孩子在身上撓來撓去。
場麵那叫一個輕鬆愜意。
塗誌明進屋換好了衣服,背好了綠挎包。
和董大娘和王桂芳打聲招呼就想撤,卻聽診療室了秀芝在叫他。
進來診療室,見秀芝正和一個蒙古人嘟嚕嘟嚕的說著話。
“媳婦兒,叫我啥事兒?”
秀芝指了指那蒙古人的胳膊,說道
“哥你看他的胳膊還能治嗎?
他十八歲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把胳膊摔壞了。
當時找了大夫,說要給他鋸掉,他沒舍得。
之後就用根繩子掛在胸前,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