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軍坐在側座上,觀察了塗誌明一會兒,模仿著轉動起了方向盤。
塗誌明察覺了,笑著道,“三哥,您這是乾嘛呢?”
“沒乾嘛,就是覺著挺有意思,這手一扭一扭的,車就走了。”
塗誌明一時興起,問道,“想不想試一試?”
魏三軍道,“可拉倒吧,我哪兒是開車的料啊,我可不行!”
塗誌明中午喝了不少酒,聽言哢的一下踩了刹車。
“男人說啥都行,就是不能說自己不行。”
“開車和騎馬沒啥區彆,不過騎馬靠的是雙腿和韁繩,開車靠的是方向盤、離合、油門與刹車。”
“來,坐過來試試。”
說著話下了車,把魏三軍換到了駕駛位。
塗誌明道,“記住了,我隻教你一遍,然後你就自己開,啥時候開到家了為止。”
魏三軍都懵逼了,怎麼稀裡糊塗就坐在了駕駛位,還一遍會……這麼信任我嗎?
無奈隻好認真傾聽。
於是乎,塗誌明指導下魏三軍發動了汽車。
接著這輛吉普車就成了精神病,一會加速,一會減速,一會轉圈,一會倒車。
塗誌明果然教了一遍就不教了。
要說草原上最適合乾的事兒,除了牧馬放羊放牛之外,恐怕就是這學車了。
一馬平川、人煙稀少、漫無邊際,真的是想咋折騰就咋折騰。
魏三軍人聰明膽子還大,車上摸索了半個小時,就大致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這車也慢慢回到了該走的路上,奔著向陽大隊的方向行進。
魏三軍很是興奮,說道,“這學車也不難啊!”
塗誌明道,“其實很多事兒都是人為設限,隻要把這個限製敞開了,事情也就不難了。”
學車的難點在哪裡?難在需要在規定路線行車。
如果放開了這個限製,隻要膽子大,一般半天就學會了,剩下的無非就是熟練程度的問題了。
塗誌明上一世在大草甸子上學過拖拉機,大概也就學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莫名其妙的就會開了。
路上也沒啥人,魏三軍越來越熟練,一路狂飆,還真就把吉普車開到了向陽大隊附近。
臨近村子,塗誌明指導魏三軍停車,又換回了駕駛位。
看著向陽大隊整齊的磚房,魏三軍滿眼都是羨慕。
“人托生真是個技術活,你說我咋沒托生到這麼好的地方呢?”
塗誌明道,“這有啥可羨慕的?風水輪流轉而已!
盛京的羨慕西京的,帝都的羨慕魔都的,魔都的羨慕鷹醬的。
將來有一天,鷹醬的羨慕龍哥,全華國都羨慕漠南人。”
魏三軍笑出了眼淚,“越說越離譜了!
還鷹醬羨慕熊貓,鷹醬可是發達國家,咱們可是第三世界,和人家差著兩個等呢。”
塗誌明所答非所問,“自信心這玩意就是怪,丟了整整一百年,找回來隻用了兩個月。
歸根結底就兩條,‘不想受窮了’‘不想受欺負了’。
所以悶著頭一直走,等有天抬頭才發現,竟然走到了最前麵。”
魏三軍伸手探向了塗誌明的額頭,“也沒發燒啊,咋說起胡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