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進站,眾人上車。
塗誌明把兩個大綠包塞到了座位上麵的架子上。
坐進座位塗誌明就後悔了。
這年頭的火車硬座連個墊子都沒有,就是一塊木板。
靠背更是奇葩,九十度的一個直角,坐在上麵還得練軍姿,想要貓個腰都費勁。
一共十二個都是自己人,座位倒是好安排。
塗誌明和秀芝占了一個雙人座,其餘人則按照個人喜好隨便坐好、
塗誌明和秀芝的對麵是唐學良和嚴局長。
這年頭的人相對保守,兩口子也不好太過親密。
說了幾句“舒服不舒服”“得勁不得勁”的廢話,秀芝便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嚴局長好奇的問道,“李院長,你這坐車也不忘學習啊!”
秀芝紅著臉一笑,“也不是,這不是要考試了麼,我腦子笨,得多看看。”
唐學良道,“這叫臨陣磨槍,不快而光!對了,說是考試,究竟要考哪幾科知道嗎?”
塗誌明屁股挪了挪說道,“一共考三科,語文、政治、中醫基礎理論!”
嚴局長一聽樂開了花,“我就是文章寫得好才被提拔的;至於政治就更不用說了,天天講話都是那一套。
三科唯一的困難就是這中醫基礎理論了,這玩意我真是一門不門啊!”
塗誌明也是無語,上中醫大學不懂中醫,還好意思往外說。
不過來了都來了,他也不好說什麼,反正考不過去又不關他的事。
秀芝道,“我誌明哥給我買了《中醫基礎理論》,上麵的知識我全都會。
嚴局長,要不要借給你看一下。”
“嚴局長擺手,我要的是文憑不是文化,還是你自己看吧,我擔心學的太雜腦袋疼。”
秀芝看書,三人東拉西扯的聊天,聊著聊著覺得沒勁了,便各自閉目養神休息。
隨著火車行進,上車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擁擠。
孩子的哭聲,大人的罵聲,聊天聲,說笑聲,爭辯聲……聲聲不絕,不絕於耳。
嚴局長眼睛四處瞄了瞄,小聲對塗誌明說道,“這麼多人,肯定有佛爺,咱們各自小心著點兒。”
佛爺說的就是小偷,塗誌明心說,“小偷不來偷大爺就相安無事,要是敢來偷我,我把他褲衩子扒下來。”
現在的塗誌明偏愛於黑吃黑,這事兒他乾過三次了,直到現在空間裡還有一大堆的戰利品。
窗外的陽光暗淡了下來。
車廂的裡麵嘈雜的聲音變小了,每個人都慢慢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坐過高等車廂的塗誌明已經坐不了硬座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座椅似乎變得越來越硬,非要強行改變他屁股的形狀。
他愈發的難受了起來。
人群湧動,炊事員叫賣的聲音傳來。
“讓一讓!”“腳抬一抬!”“腿收一收!”
嚴局長從瞌睡之中驚醒,擦了下口水問道,“現在幾點了?”
秀芝抬手看了看手表,答道,“五點三十了!”
唐學良哀歎一聲,“這麼長時間了,才過去了兩個半鐘頭啊!一共三十個小時呢,且得熬著呢!”
嚴局長從架子上的包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從裡麵拿出了兩個白麵饅頭。
伸手遞給幾人,“吃點兒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