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抽煙,一邊聊著天,不一會兒就到了村委會。
塗誌明想起之前嚴副縣長交代的事兒,便進了辦公室給嚴副縣長回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塗誌明就笑著說:“嚴哥,你那小姨子可是個神人。
我費勁巴力的給她安排了個秘書工作,結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命令下達到她那裡,跑到我辦公室還哭了,一門心思就想種菜。”
嚴副縣長聽了,是哭笑不得,在電話那頭說:“行了兄弟,你也儘力了!
她想種菜就隨她去吧,反正這丫頭從小就內向,種菜說不定更適合她呢!”
倆人在電話裡胡扯了兩句,氣氛輕鬆又愉快。
突然,塗誌明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問道:“哎,我有點兒奇怪呢?
你都四十多了,你小姨子咋才高中畢業呢?
難不成馬蓉蓉不是親小姨子?”
嚴副縣長道,“彆亂傳啊,咋就不是親小姨子呢?
跟你講,妥妥的親小姨子,如假包換那種!”
頓了頓,他笑了起來,接著說:“我老丈人一共生了七個姑娘,馬蓉蓉跟我二閨女同歲。
當初我丈母娘和我媳婦同時坐月子,當初我一人伺候娘倆坐月子。”
塗誌明聽了,覺得這事兒真是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正事兒說完,塗誌明剛想放下電話。
對麵嚴副縣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誌明,有個事兒我覺得得告訴你一聲。”
塗誌明感覺可能有重要的事兒,鄭重問道:“什麼事兒?你說!”
嚴副縣長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胡為民升官了知道嗎?”
塗誌明一聽,眉頭微微一皺。
“哦,胡為民災消難滿了?升到了哪裡?”
嚴副縣長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說:“市稅務局,當局長!”
塗誌明聽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不錯啊,這比他原來的縣委書記吃香多了。
稅務局可是個肥差,權力也不小。”
對麵嚴副縣長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兄弟,稅務屬於企業的正管部門,你那邊行事乾淨些!
胡為民這人,心眼小,記仇,現在他到了這個位置,說不定會給你使絆子。”
塗誌明笑著道:“放心吧嚴哥,我這是集體產業,每一分錢都來得乾乾淨淨,去得明明白白,該交的稅務一分也不曾少過。我做事堂堂正正,不怕他查。”
放下電話,塗誌明的目光轉冷。
他心裡清楚,一件事突發是偶然,但多個偶然湊到一起就是必然。
哪來的那麼巧,死對頭胡為民就被提升了,而且還是社辦企業的正管部門,最重要的還是一把手。
對麵郭諞子正在擺弄搪瓷缸,明顯注意力都在他的電話上。
塗誌明呲著牙笑了,對郭諞子說道:“諞子哥,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有人嫌咱們得日子過的有點兒太舒服了。”
郭諞子撇撇嘴道,“當初小七隊幾百人的時候就沒虛過,現在咱們大隊將近七千人,會怕他嗎?
胡為民最好長點兒記性,他要是不長記性,我著海老大去天安門唱竇娥冤去,就看他麻爪不麻爪。”
塗誌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敵是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空虛。”
胡為民,你最好彆來惹我。
否則的話,這回可就不是去養老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