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元,塗誌明不禁感慨萬千。
上次兩人在港島相見時,還是平起平坐的兄弟,如今馮元每次見他都下意識地矮了半截。
歲月如刀,將昔日並肩的情誼雕刻成了主從分明的上下級關係。
他舉起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對馮元說道:“馮哥,兄弟這次回內陸,估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來港島。
我的產業,我的公司,還請你多費心照看。”
馮元聞言立即誠惶誠恐地站起身,雙手捧著酒杯,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誌……老板!您放心,兄弟們都已經安排妥當,霍經理把我們分派到各家公司負責安保工作。”
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鄭重其事地保證道:“彆的我不敢打包票,我已經叮囑兄弟們時刻保持警惕。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一定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塗誌明笑著搖搖頭,“馮哥,我還是習慣聽你叫我誌明。
當初是兄弟我帶你們來港島的,咱們是自己人。”
他環視在座的兄弟們,目光在每一張熟悉的臉上停留片刻,語氣真誠而溫和:“你們為我做的事,我都記在心裡。
我塗誌明向來重情重義,絕不會虧待各位兄弟。”
說著,他招手喚來秀芝。
“媳婦兒,來和我一起敬馮哥和兄弟們一杯。”
秀芝身著一襲淡雅長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梳著時興的發型,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從容。
她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杯中的紅酒映著她精致的妝容。
“馮哥、各位兄弟,咱們就是一家人!”
秀芝的聲音清脆悅耳,“若以錢財論交情,那誌明哥怕是要成孤家寡人了,就說賺錢誰能賺過他啊!”
眾人全都笑了起來,緊繃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笑聲暫歇,秀芝繼續道,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咱們都是從大陸來的親人,更有著過命的交情。
誌明哥說過,你們的事就是他的事。
換過來,我相信誌明的事大夥也會當成自己的事兒。
我就不多說了,我和誌明敬大家一杯!”
這番話說的言辭懇切,有情有義,讓塗誌明對秀芝刮目相看。
時間在不斷前行,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
昔日內斂的秀芝如今已能從容應對不同的場麵了,這份成長讓他既欣慰又驕傲。
馮元這桌敬完酒,塗誌明和秀芝又來到另外一桌。
武術隊眾人立即全都站起了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整齊的聲響,口中喊著“老板”。
塗誌明酒杯和眾人逐一相碰,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一口飲儘。
眾人手忙腳亂,杯子裡有酒的連忙喝乾,杯子裡沒酒的立即倒滿之後喝乾,有幾個還因為緊張還嗆到了。
塗誌明笑了笑,眼角浮現出溫和的紋路:“我就是四九城的人,大家是京城武術隊出來的,咱們算是地地道道的老鄉。
所以和大家簽合同的時候,我讓電影公司那邊儘可能給了最好的條件。”
眾人七嘴八舌的表達感謝,聲音此起彼伏。
塗誌明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道:“眼瞅著要走了,我給大夥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