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選擇，讓在場明眼人的心裡都是一跳，瞬間提了起來。
葉海辰的眼神瞬間變冷，好像結了冰。
他看向那名被點中的荷官，那是他高薪聘來的老手，技術嫻熟，能力出眾。
小林這個選擇，其心可誅！
荷官常年與牌為伍，手法、眼力乃至對牌的感覺，豈是秀芝這樣一個外行能比的？
看似公平的選擇，實則暗藏了極大的不公。
更陰險的是，小林這個舉動把賭場也拖下了水。
如果荷官抽到的牌理想，小林贏了，難免會讓人懷疑賭場與其有所勾結，甚至是葉家暗中授意，極有可能會得罪塗誌明。
如果結果不理想，塗誌明贏了，小林也可以借此發揮，指責賭場偏袒塗誌明，故意讓荷官放水。
葉瀚的眉毛緊緊皺起，心頭怒意翻湧。
“小日子壞得很！自己下水不夠，還想拉個墊背的，把水攪渾！”
他不無擔憂地看向塗誌明，生怕這位年輕的商業巨子因此產生誤會。
何進也收起了笑容，低聲罵了一句：“媽的，真狡猾！一肚子壞水！”
然而，風暴中心的塗誌明，麵色卻絲毫未變。
他輕輕挑了下嘴角，對著葉海辰和葉瀚點了點頭，投去一個“放心，我明白”的眼神。
穩坐釣魚台、洞悉一切的姿態，讓葉家父子安心了不少。
“可以，”塗誌明平靜道，“那就請這位荷官代替你抽牌吧！”
小林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起身走到荷官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而清晰地說道：
“好好抽，贏了我帶你去日本發展，保證比你在這裡有前途，另外，重獎兩百萬美元，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看到荷官的眼神微微閃爍，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利誘起了效果，這才心滿意足地悄然後退。
賭廳內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頂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五副撲克牌，以及即將上場的秀芝，與荷官身上。
秀芝顯得有些緊張，小手不自覺地在衣角上擦了擦。
她和那名麵無表情的荷官一起，上前粗略觀察了一下攤開的牌麵。
隨後，牌被新叫來的荷官麻利地收攏，重新洗勻，再次如同扇麵般平攤在了墨綠色的天鵝絨牌桌上。
抽牌，開始。
秀芝顯得很謹慎，白皙的手指在牌麵上微微猶豫，然後才小心翼翼地、一張一張地抽取。
而那名荷官則手法嫻熟得多，手指翻飛間，看似隨意，實則每次落下都覆蓋住一小疊牌。
小川在一旁看得真切，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向上揚起。
這家夥每次手法接觸，至少暗中扣住了五張牌，憑借戒指反光快速辨認牌麵後，在下一次動作時，又將不需要的牌悄無聲息地還了回去。
‘技巧雖然還有點生澀，但糊弄外行足夠了，算是個高手了。’
小川心裡暗道，勝券在握。
葉瀚站在不遠處，不自覺的又皺起了眉頭。
荷官那點出千的手法，或許能瞞過普通人，但在他這種常年混跡賭場的人眼裡，並非無跡可尋。
他嘴唇動了動，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叫破。
開玩笑，這可是在他葉家的賭船上。
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揭穿自家的荷官出千，那他這賭場的信譽還要不要了？
以後還在不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塗誌明安靜地坐在那裡，臉上依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淺笑。
他或許沒有葉瀚那樣的眼力，看不出荷官具體如何換牌，但他是有“係統”的人，場上這點小貓膩，早就洞悉無遺。
“要不說十賭九輸呢！”
他在心裡嗤笑一聲。
你跟人講運氣，人家跟你玩技術。
你老老實實抽十張牌，人家實際上已經摸過五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