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誌明暗罵,吃老子的飯,還在老子麵前裝逼。
這幫老外怎麼特麼的都是一個揍性。
旁邊的小洛克菲勒適時地“哇哦”了一聲,用手裡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卡洛斯的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厲害啊,卡洛斯!每年三十億美元?
這在墨西哥可絕對是一筆大生意了!
怪不得你這麼有底氣,敢坐莊玩這麼大的盤口,原來財源在這兒呢!”
卡洛斯明白,小洛克菲勒這是在提醒他呢:
塗誌明每年幫你賺三十億美元,是你重要的合作夥伴,不是你可以隨意怠慢的普通客人。
資本向來利益至上,隻要需要,他們可以做任何事。
道個歉根本不在話下,一點兒心理障礙都沒有。
“塗先生,萬分不好意思。”
卡洛斯再次道歉,語氣明顯真誠了許多。
“您看這樣如何?這次算我欠您一個大大的人情。
以後在墨西哥,乃至南美,但凡您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一定竭儘全力,絕無二話!
就當是我為這次的疏忽賠罪,如何?”
卡洛斯是商人解決問題的典型思路:談利益,補人情。
塗誌明臉上笑容不變。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卡洛斯挺了挺肚子。
“我們墨西哥男人,說出的話就像射出的子彈,絕不會回頭!
用你們東方的話說,大概就是……一言既出,八匹馬都追不上!”
他努力想引用一句成語來拉近關係。
塗誌明笑著糾正。
“卡洛斯先生,您這句話的出處和意思,可能有點小小的誤會。
我們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裡的‘駟馬’,指的並不是八匹馬或者很多匹馬。
‘駟’是指古代一輛車配的四匹馬,那是當時速度的極限。
意思是,話一說出口,就算是套上四匹快馬拉的車,也追不回來了。
強調的不是數量,是速度,更是指說出口的話如同離弦之箭,無法更改,重在信譽的絕對性。”
被塗誌明教育,卡洛斯也不生氣,自嘲一笑道:
“看來,我得把我的東方文化顧問給解雇了!
塗先生,您請說吧,有什麼要求?
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我的要求,很簡單。”
“我看上您今晚這個‘莊家’的位置了。我想小洛克菲勒先生一起,來做這次賭球的莊家。
不知道,卡洛斯先生您,肯不肯割愛呢?”
“……”
小洛克菲勒明顯愣了一下,這件事塗誌明事先完全沒有跟他提過。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塗誌明,看他麵色平靜,知道這是胸有成竹了。
他們合作已久,早已培養出極深的默契。
當即做了助攻。
“沒錯!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在下麵跟著彆人下注,小打小鬨,沒意思!
要玩,就得當莊家!
贏,就贏個盆滿缽滿;
輸,也輸個驚天動地!
這才夠爽快,夠刺激!”
兩人一唱一和,把卡洛斯整懵了。
他腦子裡一時間有點亂。
他設想塗誌明會提出各種要求,唯獨沒想到,對方想要“莊家”。
“兩位,”卡洛斯下意識撓了下腦袋,“是不是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