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把錢郵走了之後,就好像真的把滿心的愧疚都郵沒了似的,整個人一身輕鬆的回了軍區。
回去的路上,想到自家那個小混賬在未來的某一天把小丫頭變成一個戶口本上的妹妹,那嘴角就開始壓不住,真的壓不住!
彆說,這小子活了十八個年頭,還真出息了一回。
看以後白瑜凱那家夥還怎麼跟自己理直氣壯的說妹妹是他一個人的。
簡直就是放屁,小丫頭小的時候的尿戒子,自己少洗過一條嗎。
沒有!
小丫頭喝的每一口奶粉,都有他的功勞,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小弟還沒本事回方家偷奶粉呢,那一袋袋的奶粉、麥乳精可都是他帶著白瑜凱去他那個後媽手裡偷回來的。
怎麼就不是他方舟的妹妹了。
現在好了,以後任白瑜凱說破了天,妹妹也必須分給他這個親大伯哥一半。
不錯,真不錯!
而十幾天後,遠在瓊島的某軍區內,白瑜凱剛下訓就聽到有人喊門衛有他的信件,還挺納悶的。
等他看清楚裡麵的彙款單以及地址的時候,腦子嗡了一下,瞬間一片空白,手腳冰涼的愣在原地。
可是,等他理智回籠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方舟若是真沒了,撫恤金也不該給他郵過來啊。
而且……
白瑜凱仔細的看了好幾遍上麵的金額,眉頭緊鎖,眉眼中快些浮現出一股怒氣。
草,這上麵的金額跟撫恤金沒有半點關係,這王八蛋跟他倆玩啥呢。
白瑜凱怒氣衝衝的走向旁邊的通訊室。
白瑜凱現在是正營級軍官,距離副團也就隻差了臨門一腳,每個軍區軍官的晉升考時間不同,而白瑜凱的名字已經上了軍區領導的名單上,現在就等時間到呢。
而營長辦公室雖然沒有團長的大,但也是有電話的,隻不過白瑜凱這會兒根本等不及跑回辦公室的,他就現在、立刻、馬上就像聽到方舟那個混蛋的解釋。
“方大舟,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沒事給我寄錢乾啥?”
白瑜凱這一聲怒吼,嚇的旁邊的通訊兵忍不住一哆嗦,強忍著才沒讓自己把椅子往另外一邊挪動。
整個軍區誰不知道,七團二營營長是個笑麵虎,平日裡看起來對誰都笑嗬嗬的,脾氣那叫一個好,實際上坑人、陰人的時候,他笑的也是那麼溫和儒雅。
還真沒見過白營長憤怒大吼的時候,這……這對麵的到底是哪位勇士啊。
通訊兵忍不住往旁邊掃了一眼,上麵寫著遼省軍區。
哦,那沒事了!
通訊連的人都知道,老熟人了,雖然沒見過,但……他們都見過白營長罵他,或者挨罵!
方舟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同時放話筒拿遠了一些:“也沒什麼,這不是想著你那邊條件不好,你又把津貼都存著留給妹妹。我怕你虧著自己,所以這不剛發了津貼就給你郵過去一些嗎。”
“你給我滾犢子,忽悠傻子呢,你覺得你這話我會信嗎。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清楚,到底咋回事?”白瑜凱吼完這句話,突然察覺到方舟語氣有點不對勁,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兩人的感情那真的是比大多數的親兄弟關係還好,十幾歲的時候又一起長了戰場,一同經曆過數次生死,誰還不了解誰啊。
白瑜凱心裡一突突,喉嚨有些發緊的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還是說你斷胳膊斷腿,徹底廢了?”
白瑜凱越說越害怕,臉都白了,連忙說道:“我跟你說方大舟,有老子在呢,咱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就算是沒了胳膊腿兒,老子也養得起你,養你一輩子都沒有半個不字,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活著,聽到沒。”
“不是,你這都啥玩意兒啊!”方舟本來還挺感動的,這一感動吧,心裡的愧疚就又冒出來了,結果這話是越聽越不對勁呢,可是細想又很感動。
草,這不折磨人呢嗎!
白瑜凱深吸一口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懂的話,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家那個可能會想不開的兄弟。
“大舟,真不用怕,家裡真養得起你,你忘了咱妹嗎?彆說是你一個了,就算是咱倆加起來,她都養得起,所以啥都不用怕知道不。”
白瑜凱已經打定主意了,一會就去找團長請假去,不給假就哭,抱著大腿哭,反正這個假必須得給他。
越說越離譜,方舟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輕歎一口氣:“我真沒事,我給你寄錢是因為打算多給妞妞存點嫁妝,我手裡存不下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點錢就被那個小混蛋給騙走了,還是放你手裡,安全點。”
白瑜凱聽到這,突然什麼情緒都沒有了,木著一張臉,用力的咬了咬後牙槽,深吸一口氣說道:“小艋不是說聯係不到你嗎,前兩個月給我打電話說想要買點東西差二十塊錢,我給他打了五十塊錢啊。”
“……啥?我兩個月前也給他打了五十塊錢啊!”
一瞬間,兩個大哥都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方艋手裡不止一個存折,隻不過他們都擔心那小子亂花錢,所以隻讓方艋手裡留一個存津貼的存折,其他的都在周姥姥手裡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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