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小姑娘踩著一雙黑色小皮鞋，噠噠噠地從二樓跑下來，輕盈地一躍，直接撲到了方艋的背上，雙手摟住青年的脖子，側過頭看他俊朗的側臉，水盈盈的眼睛裡漾著暖陽般的笑意。
“小心，彆摔著！”
方艋趕忙把手裡拿著的毛刷和漿糊擱在門邊的鞋櫃上，一隻手迅速背向身後，掌心穩穩地扶住她的小屁股，還帶著點兒寵溺，輕輕顛了顛。
“切，瞧不起誰呀！”小姑娘嘴角翹起，得意又嬌俏。
白諾掃了一眼客廳窗戶上貼好的窗花，又環顧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客廳，伸出小手輕輕捏了捏方艋的臉。
“不是說好等我起床一起收拾嘛，你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活兒也不多，哪舍得喊你。再說小李和小王一早就來幫忙了，我們三個大男人還能搞不定這點事兒？”
方艋早上確實去她房間看過，見她睡得香甜，根本沒忍心叫醒。不過也就隻有他進白諾房間不會驚動到小姑娘，換作彆人，怕是剛踏上二樓她就醒了。
“我說你們倆，還穿著軍裝呢，注意點兒形象！”祝凱旋剛從房間走出來，就看見兩個孩子背背抱抱地在客廳裡晃，忍不住無奈地撇了撇嘴。
倆孩子感情好是好事，但也得照顧一下他這個老父親的心情吧。
這還沒結婚呢……
“爸，早呀！”
白諾一點兒不害羞，依然大大方方地坐在方艋背上，轉過身笑眯眯地跟祝凱旋打招呼。那坦蕩的模樣，反倒讓祝凱旋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隻能無奈地笑著搖頭。
方艋也背著她轉過身，笑著說道：“爸，早。家裡都收拾好了，早飯小王也打回來了，野味已經送到了炊事班。小李和小王剛回軍區。”
祝凱旋滿意地點點頭。對這個女婿，他是越看越順眼。
這孩子不像現在普遍那種大男子主義，在家裡什麼活兒都搶著乾，從不抱怨，對白諾更是好得沒話說。有時候祝凱旋甚至覺得，這小子比自己還要寵女兒。
偶爾，他都不免擔心：女婿會不會哪天被自家閨女給“欺負”了。
到時候他是給女婿做主呢，還是躲起來呢！！！
一家三口吃完早飯，又去後院和小隔間整理了晚上要帶回一號軍區大院那邊的年貨和年禮。
從初一開始，兩個孩子就得挨家挨戶拜年送禮。一號軍區大院離這邊得遠，開車來回取送太麻煩，最後三人一致決定：直接開三輛車回大院過年！
反正祝凱旋和方艋都有配車，白諾也有自己的小轎車，根本不用折騰。也就這一家子，要麼財大氣粗，要麼位高權重，才能這麼“豪橫”。
這年頭，彆說小汽車，就是自行車都還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的呢。
中午，祝凱旋帶著女兒和女婿一起去軍區大禮堂參加全軍聯歡會。
當白諾走進去的時候，家屬院裡幾個認識她的人還有些恍惚。
實在很難想象，一個月前還穿著一身公安製服在家屬院走動的小姑娘，搖身一變就換了身軍裝，身份也從隨軍家屬變成了正規軍人，重點還是正營級軍官，比大多數在場軍屬家的男人軍職還高。
這姑娘才十七歲啊，說一句“全軍最年輕的正營級乾部”，一點兒不誇張。更讓人驚歎的是，她對象方艋還是全軍最年輕的副團級軍官。
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年輕人的軍職，全是憑真本事、用一個個軍功實打實換來的。那些閃亮的軍功章，就是最硬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