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裡正不必多禮,村民們可有受傷?”
沈箏將張德本扶起後問道。
“有兩個後生受了輕傷,已去醫治了,其餘人無礙。”張裡正看著村民們說。
沈箏聞言蹙起了眉頭,有人受傷就稍微難辦了點。
“醫治的費用縣衙給那二人出了,待傷好後來縣衙找許主簿支銀子吧。”
張裡正受寵若驚,縣衙往日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多謝大人!隻是大人,這流民應當如何處置?”
沈箏不答,她心中有了個想法,不知可行與否。
“讓村民們先散開吧,本官先看看這些流民。”
說著沈箏向前走去,一旁的捕快立即跟上來護著她左右。
張裡正上前阻攔:“大人,流民凶殘,恐傷了您啊。”
“無礙。”沈箏搖頭,抬手撫開了張裡正。
張裡正隻得揮手示意村民們讓出一條道來。
待沈箏走近後,縱使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眼前的情景刺得心臟一縮。
一群流民約莫著有二三十人,個個衣不蔽體,蓬頭垢麵,大部分人瘦的隻剩下皮包骨。
他們看見了沈箏與她兩側的捕快時,害怕得渾身發抖,使勁把自己蜷縮起來,可能是害怕沈箏突然下令暴打他們,蜷起來挨打說不定還能撿到一條命。
沈箏見狀心中暗自歎氣,流民四處流竄,為了活下去是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沒錯。
可若不是世道所迫,誰不願意守著自己的田地,做個老實的良民。
“都抬起頭來,你們當中可有說得上話的人?”沈箏高聲問道。
流民聞言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其中一瘦弱的青年男子。
該男子也站了起來,雖衣衫破爛不堪,說話卻條理分明。
“草民李宏茂,見過大人,我們本無意傷害貴縣村民,還望大人放大家一條生路。”
沈箏聞言挑眉,直直地看向他:“哦?可本官方才聽裡正說可有兩名村民受傷了。”
李宏茂咬牙,似有不忍,卻還是點了兩個人名:“趙水,趙土。”
兩名少年從流民中走了出來,他們眼神中有著不甘與怒氣,與沈箏對視一眼後又猛地低下了頭。
“李叔,是他們先推娘親的!娘親肚子裡還懷著妹妹!”其中一名少年憤憤不平地說道。
李宏茂並未回答少年的話,而是徑直跪在了沈箏麵前。
“大人,孩子還小,為保護他們的娘親下手不知輕重了些,草民願代為受罰!”
沈箏看著跪在麵前的李宏茂,心中暗讚,倒也是個敢賭的聰明人。
賭她沈箏是個女子,麵對為保護母親才出手傷人的兩名少年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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