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顱微抬,與季本昌眼神交鋒片刻後,挪了個方向跪。
他可不想在旁人眼中,他像在跪季本昌。
“季大人此言何意?嶽家手藝經百年傳承,是嶽家世世代代立足之根本。且嶽家乃我大周繳稅大戶,年年也在給朝廷上貢,並無絲毫過失之處。與咱們談論之事,有何關係?”
“怎的就無關了?”
季本昌腳步輕移,劉鴻之跪哪兒,他便走到哪兒。
“劉大人,嶽家若願意將那獨門手藝公布開來,造福的,也是我大周萬萬百姓。您何不傳信一封,讓嶽家,給同安縣沈大人以身作則?”
劉鴻之雙目猛然瞪大,抬頭怒聲道:
“胡攪蠻纏!季大人,您掌管戶部,自是對嶽家生意有所了解,對百姓的生活水平更是清清楚楚。不是本官瞧不起百姓,可事實就是,普通百姓哪裡買得起嶽家售賣的物件?!”
“您也知道買不起!”
季本昌的聲音更大,鞋尖都要抵上劉鴻之的鼻子尖兒。
“百姓為何買不起?嶽家售賣的物件,原料當真有那般精貴?精貴的還不是手藝!嶽家若願意將手藝傳出去,百姓何至於買不起?劉大人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未讀懂‘物以稀為貴’這句話?”
季本昌嗤笑出聲,掰著手指與劉鴻之算起了傳手藝的好處。
“待到那時,手藝傳承有了,百姓需求有了,其中產出的活路也多了,怎的不算利國利民?!”
劉鴻之被他氣得牙關緊咬,雙臂發抖。
“季大人,本官方才說過了。那手藝,是嶽家立足根本,本官何德何能,能讓他們將家底命根交出?”
季本昌又是一聲嗤笑。
“您怎的就無德無能了?您方才不挺能耐的嗎?要薅了同安沈大人的官帽,還要讓她將紡織機交出來。您與沈大人素不相識,都能惦記她手中物件,怎的到了您夫人娘舅家,您就打退堂鼓了?”
這季本昌!真是牙尖嘴利!
劉鴻之說不過他,開始胡扯:
“本官何時要薅沈大人官帽了,讓她做公主老師,還是抬”
“夠了!”
天子聽到劉鴻之開始侮辱沈箏,再也聽不下去,怒聲喝止。
“洪伴伴,給季卿上口茶喝。劉鴻之,你給朕跪著聽!”
孰勝孰敗,高下立見。
季本昌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陛下,臣不渴!”
天子直接讓洪公公將茶水遞到了季本昌手中。
“朕覺得你渴了,讓你喝你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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