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潑天的富貴!
馮千枝當場從自己隨身小包中掏出紙筆,坐在未乾的石凳上便開始臨摹。
餘時章又輕咳一聲,“千枝,這話在同安縣可以說,但往後你若有機會去上京,可就要說餘爺爺的字是天下第二好看了哈。”
他朝上京方向望了一眼。
差點兒忘了,宮裡還住了個心眼兒比他還小的人物呢。
馮千枝不懂為何,但還是連連點頭。
餘時章收回目光,將餘南姝喚到身邊坐下,問她:“南姝怎的想起來教小姑娘們識字寫字了?”
餘南姝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她實話實說:“南姝就是想,所以就乾了。其實也沒想那麼多,可能就是覺得其實大家都該認字吧,如此一來,往後她們若是想進布坊乾活,也能幫上沈姐姐的忙。”
她撐著下巴,歪著頭說:“祖父正在做的事,不也與南姝做的差不多嗎?不過南姝隻能教同安縣的朋友們認字,不像祖父,往後天下眾人都學得是祖父的字,祖父更厲害!”
餘時章心裡那個美啊。
“好樣的,不愧是我餘家的姑娘!”
他再一次在心中思忖,將爵位傳給南姝的可能性。
若是在前朝,這事兒他肯定想都不敢想,但當今說不準還真有可能,不過得循序漸進。
讓南姝自己先做出一番功績來,才最穩妥。
院中白嵩與牛儲在等著開窯,沈箏在窯旁臨時架起一口大鍋,往鍋中倒著東西,方子彥圍著他們嘰嘰喳喳,裴召祺與馮千枝就著火光,一個看書,一個臨摹字,好不熱鬨。
晚風吹來,吹得鍋下火星跳躍,吹得眾人的影子歪歪扭扭,交織、重疊、密不可分。
到了開窯之時,天已漆黑。
眾人一並圍了過來,白嵩與牛儲緊張不已,呼吸愈發急促,死死盯著窯口。
青煙散去,牛儲顧不上燙,直接用鉗子將托盤從窯中夾了出來。
因著此次是試驗,隻燒了二十餘個泥胚,眾人的目光直直黏在泥胚之上。
“快,將泥胚全都倒往鍋中。”沈箏喚道。
牛儲聞言一個轉身,托盤一傾,泥胚就跟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噗通噗通進了沈箏早已架好的大鍋中。
燒得又紅又滾燙的泥胚落入溫水當中,發出一道道嗞聲,看得方子彥幾人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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