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下一個布袋子,看了看名稱後遞給沈箏,“大人您再看看這個呢,那邊喚這個為胡瓜,說是也能生吃,還說這菜自帶清香。”
黃瓜!
沈箏腦中自動將“胡瓜”二字轉換成“黃瓜”,轉頭問梁複:“您吃過嗎?”
梁複想了片刻,“聽過,但沒吃過。”
她又看向王廣進,王廣進搖搖頭:“屬下在那邊也沒吃成,過季了,隻得買點種子回來自己種。”
這會兒的黃瓜可能與她認識的黃瓜也有所不同,沈箏不說自己吃過,隻說:“帶瓜的食物應當還不錯,開春一塊兒種。”
說起帶“瓜”的食物,王廣進雙眼一亮:“大人,還有個帶瓜的,不過不是菜,而是水果!”
沈箏一聽帶“瓜”的水果,心口猛地一跳。
不會......是西瓜吧?
對炙熱的夏天來說,冰鎮西瓜意味著什麼簡直不言而喻,之前她還想著等她老了,有足夠積分了,換點西瓜種子來舒服舒服,誰知道轉頭王廣進就從西密府帶回來了?
可......
若她沒記錯的話,西瓜的原產地是西亞或者非洲才對,為什麼西密府會有西瓜種子?
難道這會兒的西瓜已經自己走完了絲綢之路,自己遠渡重洋跋山涉水到了大周?!
這一認知將沈箏砸得頭腦發暈,王廣進嘿嘿一笑,打開寫著“寒瓜”種子的布袋,向沈箏二人介紹道:“那人稱這水果為‘寒瓜’......”
“那人?”沈箏與梁複同時發問。
王廣進頓了頓,“這人的名字有點長,叫......叫啥屬下也記不住了,棉區老板叫他阿泰,長期住在西密府中,偶會在邊境與胡人做貿易。屬下以為他是胡人,因為他與胡人長得很是相似,但他說他不是胡人,他老家在更遙遠的西邊,叫......叫什麼基。”
“......”
王廣進給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莫說是對方的名字,就連對方所屬國叫什麼都不知道。
沈箏眉頭微皺,“可他一個外國人,為什麼能在西密府定居?律法不是有規定,‘化外人,法不當城居’嗎?”
化外人,法不當城居,意味來大周的外國人,不能隨意走動,更不允許他們在城市中居住。
簡單來說,就是你做生意就做生意,買賣乾完該走就走。
但王廣進卻說,一個來自比胡人地區還要遙遠的外國人,卻在西密府定居了?
說到這兒,王廣進輕歎一口氣,“說來,他也是個可憐人,但......他很厲害。”
接著,他便與沈箏二人講了阿泰近些年來的遭遇。
“他並非是自願來大周的......”
王廣進開口第一句,便把沈箏二人講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