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透明簪子在她發絲中若隱若現,一舉一動間,五彩斑斕的光自簪上折射而出,極為奪目。
一隻透明蝴蝶翩翩然停在簪頭,栩栩如生。
似是怕簪子彆得不牢固,她時不時便會伸手摸摸簪子,確定簪子還好好地後,她嘴角的笑越咧越大。
要趕緊去裴家鋪子上,讓裴召祺二人好好瞧瞧沈姐姐送她的禮物,然後再讓他們羨慕去吧!
“沈姐姐,我去啦!”
餘南姝也跟個彩色小蝴蝶似的,腳步輕盈,一下便跑了個沒影。
二人在路口分彆,路邊不顯眼處停了架馬車,梅車夫抱臂坐在車板上。
車廂內,麵容慈祥而又威嚴的老夫人緩緩放下車簾,疑惑道:“那丫頭頭上的簪子好生彆致,我竟見所未見。”
“您都沒見過!”黃槿雙眼微瞪,回想著那支簪子,“奴婢看那簪子並非何種玉石,哪有玉石如此剔透,還五彩斑斕的!奴婢覺得,那簪子更像......”
她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還是綠蘿接話道:“像流淌的溪水。”
“對!”黃槿輕拍膝蓋,“像水!感覺隨時都會流動起來一般,真的好生神奇......那該不會是沈大人送南姝小姐的吧?”
老夫人聽見“沈大人”三個字後突然一笑。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那丫頭當是去布坊,追上她,邀她一同前去。”
黃槿聞言嘴巴張得能塞雞蛋,連忙問綠蘿——她今日發絲規不規整,衣裳整不整潔,麵色紅不紅潤。
綠蘿忍無可忍,自請出了車廂。
隨著身後馬蹄聲漸近,沈箏緩緩走向路邊,給馬車讓路,可那馬車卻在她側前方停了下來。
“籲——”
車夫勒停馬兒,先一步跳下車板,恭敬行禮:“見過沈大人。”
沈箏微微頷首,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布坊?”
綠蘿也跳下車板,福身回道:“回沈大人話,我家老夫人今日無事,便欲出門看看縣裡風光,順便去布坊瞧瞧棉布是否織好。若已織好,便也省得您的人再跑一趟了。”
她回話聲音不疾不徐,又條理清晰,一聽便是個極為懂規矩的丫鬟。
沈箏了然點頭,“既如此,那你們快些去吧。”
綠蘿緩緩上前兩步,說道:“沈大人,此去村中還有好一段腳程,老夫人邀您同行,不知沈大人可否賞臉?”
沈箏今日其實就是想走著去,權當散心的。
“這......”她正欲拒絕之時,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那日見過那張麵龐。
莊嚴,慈祥,還略顯......神聖?
她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覺得一個老太太神聖。
或是好奇心驅使,原本到嗓子眼兒的話拐了個彎:“那便多謝。”
車廂內除卻沈箏,還有三人——莊嚴慈祥的老太太,活潑可愛的小丫鬟,還有不苟言笑的老嬤嬤。
老夫人視線在她麵上停留片刻,笑著頷首道:“老身見過沈大人。”
黃槿眼睛亮亮的,與嬤嬤一同給她打了招呼,坐著微微福身見了禮。
被老夫人見禮,沈箏突然頭皮一緊,一種極為怪異之感湧上心頭,刺得她直想站起來。
她壓下那股怪異之感,挪動身姿正對老夫人,回禮道:“老夫人多禮,本官還要多謝您願捎本官一截,省下不少時間,不知老夫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