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出榜後,便是殿試。
殿試之時,學子們便有了親眼一見陛下的機會,由陛下親自出題,考教各貢士的治國之能,再由陛下欽點前三名,也就是進士及第中的第一甲。
到這裡之時,便是大家都熟識的部分了。
一甲第一名叫狀元,也就是連中三元中的第三元。
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一甲這三位,可以直接進入翰林院任職,也就是直接成了京官,更有機會做天子近臣。
後麵的二甲、三甲,也就是進士,也能被稱作天子門生,畢竟是通過了殿試,被天子欽選出來的人才。
而未被選入前三甲的,便還是貢士,可以鉚足了勁兒下次參加春闈,跟著下一批人一同殿試;也可以使點關係,到戶部碰碰運氣;還可以就此不考了,如何都行。
所以說啊,“連中三元”是多麼大的榮譽。
而這世間變數太多,自古以來能連中三元之人,更寥寥無幾,沈箏掰著手指都能數完。
科舉,向來都是殘忍的。
......
沈箏隨著許主簿去了簿廳。
簿廳修葺後,直接擴了一倍有餘,不為彆的,許主簿要乾的活兒,實在是太多了。
廳內兩個書櫃,四個書架,上頭滿滿當當,擺滿了文書與案卷。
沈箏愣了片刻,終於良心發現,噎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許主簿笑道:您彆給屬下找副手,屬下忙得過來。”
沈箏竟一時分不清,他是在說實話還是反話,甚至害怕他下一句便是——“不辛苦,命苦。”
二人坐了下去,沈箏率先開口:“縣學有多少學子要參加府試?召祺他們可都參加了?”
去年她還老是惦記,惦記裴召祺要考秀才,待到後頭忙起來,她竟直接將這些事忘在了腦後,說來,她也有段日子沒見著裴召祺和方子彥了。
倒是餘南姝時不時要來找她,與她探討探討想出來的新點子。
許主簿將名冊攤開,說道:“縣學中,所有童生都去,共計十八人,其中便有召祺、子彥、範遲卿等人。”
沈箏有些意外,“所有童生都去?”
“都去。”許主簿點點頭,“李山長說,不論他們考不考得上,都先去見見世麵,先了解一下考試規則與流程,對他們有利無弊。”
“這倒沒錯。”沈箏無比認同李宏茂這一觀點。
府試就在柳陽府舉行,從同安縣過去,約莫也就小半日光景,到了柳陽府之後,也就前一夜需要找地方住,考試之時吃住都在考試院,也浪費不了什麼錢。
去漲漲見識,沒什麼不好。
“對了。”沈箏突然想起了餘南姝,“南姝是不是沒參加過入童試?所以這次府試她也沒辦法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