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本昌這是赤裸裸地羞辱他們!
“本官又管不了織造局!”宗正寺卿是說,“說來,織造局與您戶部還有些關係,季大人既如此賞識沈大人,為何不讓織造局製女官衣裳?”
季本昌不樂意了,“彆什麼屎盆子都往本官頭上扣我告訴你,今年你宗正寺還想不想要祿錢了?”
竟直接用銀錢威脅他!
宗正寺卿氣得手指打哆嗦。
季本昌這廝滿嘴屎尿屁就算了,竟膽大到在太後壽宴上威脅他!
他要告——
“這位女大人。”
宗正寺卿剛站起來,被冷落許久的拂菻使者終於忍不住了。
他看不懂宴席下的暗潮湧動,也看不懂百官對這位女官的態度,但他記得那句話。
——你既想看,那本官,便請你看個夠罷。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大周國人隻會種地,官員又愛爭權弄勢,上哪兒去弄他們“拂菻神物”來?
“女大人您說......”
“她姓沈。”拂菻使者剛開了個口,又被麵色愉悅的天子無情打斷。
拂菻使者一噎。
大周皇帝的攻擊力,突然變得好強!
“沈大人。”他那雙碧眼直直望著沈箏,深處暗含嘲諷:“您說您見過我拂菻神物,那神物在哪裡?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百官聞言也好奇起來。
因為沈箏這人,不像個吹牛的......
就拿當初的高產水稻來說,她說畝產千斤,他們還以為是吹牛,結果到了秋收之時他們才發現——一千二百斤。
所以沈箏這人,酷愛扮豬吃老虎,隻玩真實。
想著想著,百官的心砰砰跳起來。
就連高坐在上的天子和皇後,都微微朝前方挪了點兒,以便待會兒看得更清楚。
沈箏噙笑看向拂菻使者,“既使者想看,自然能看。”
說罷,她又環顧殿內一周,“諸位大人也隨便看,莫客氣。”
百官一噎,神似便秘——怎的?這是你家啊?
不知不覺間,殿上所有人,都被這位六品女官牽起了鼻子走。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餘九思便帶著宮人回了殿裡。
足足十幾個大小各異的箱子被搬進殿內,宮人搬動間,還有點點稻穀殼掉落在地毯上。
“......”
“......”
百官神色各異。
季本昌樂了:“沈大人這是帶穀子來了啊,哈哈好好好,如此也要讓大夥兒知道知道,農人和咱戶部的不易!”
也有人暗諷——地方官,果然上不得台麵。
拂菻使者麵色變換數次,最終笑著問道:“沈大人,這些是......?”
沈箏靦腆一笑,伸出手指指了幾個箱子:“這、這、這、這、這、還有這,裡頭裝的,都是你拂菻神物。”
“拂菻神物”四個字,被她說得輕飄飄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話音落下,殿內肉眼可見地混亂起來。
百官扶杯子的扶杯子,穩盤子的穩盤子,中間還夾了幾個端凳子的。
啥“這這這這這還有這”啊?
這不開玩笑嗎!
拂菻使者就帶了幾個來,都跟心肝兒似的寶貝,拿出來之前不僅要洗手,還要跳大神,可到你沈箏手裡,就成了“這這這這這這”?
更何況,那些個箱子還都不小,其中最大的兩個,甚至都能躺人進去!
但拂菻使者不是說,那是天上的星辰嗎?
星星個頭大點兒,好像......
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