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主簿表麵不動聲色,卻在衙裡設了重防,準備請君入甕。
特彆是沈箏的院子,更由他親自帶人看守。
果然,不出三日,該來的人就送上了門來。
對方是衝著沈箏寢屋去的,但在他們剛入院子的那一刻,便被趙休帶人打了悶棍。
人暈了,許主簿也沒放過他們。
他親自卸了他們的下巴,將人一個一個綁在了架子上,等待他們蘇醒。
蘇醒過後,他們的反應也在許主簿的意料之中。
一問三不知的硬骨頭。
刑上了不少,但對於背後之人依舊一聲不吭,直至今日。
越往後審,許主簿心中越是煩悶。
雖然對方什麼都沒交代,但恰好影射出一則信息——想對大人不利之人,背景雄厚。因為越是大家族的探子,嘴才越嚴。
“還沒審出來?”趙休心中憋著一口氣,死死握拳,“不如直接將他們殺了......”
既然不願開口,那就永遠都彆開口了!
許主簿拉著馬韁,側頭看他一眼,“你殺過人嗎?”
趙休一愣,“沒、沒有。”
許主簿輕笑,“那你應該下不去手。”
平淡的語氣,讓趙休感覺到極致的嘲笑。
他脖子一梗,“您也沒殺過人吧!”
自己好歹還是武夫,可許主簿呢?文人一個,憑啥笑他!
“我雖然沒殺過人,可我敢。”許主簿看著前路,催著馬兒向前,“但這些人不能殺,若審不出來,便留著等大人回來。”
趙休“哦”了一聲,默默跟上他的速度。
......
碼頭上,熱鬨非凡。
人傳人的現象出現了。
“上京的漕船,是沈大人回來了!”
“沈大人搶了漕運的船回來了!”
“沈大人搶了漕運司,帶著衛大人回來了!”
“沈大人搶了漕運司,帶著衛大人回來壓寨了!”
“沈大人帶著衛大人回來成婚了,日子就定在最近!”
“沈大人成婚了!”
趙休一入壩上,掏了掏耳朵,“啥?大人去上京成婚了?為何不在同安縣成婚!難道是被皇上逼婚的!”
消息不脛而走。
“沈大人不是自願成婚的,是皇命!這對沈大人不公平!鄉親們,一起保護沈大人!”
“彆傷了大夫!”
“什麼大夫?”
“大人夫君!”
“......夠了!”
兩道男聲同時響起。
許主簿撥開人群,走上月台,對上同樣一臉黑的衛闕。
“下官見過衛大人。”
衛闕背著沈箏交給他的包袱,咬牙切齒:“沈大人不在,許主簿就是這樣教百姓的?”
還他跟沈箏成婚?
但凡他敢肖想,天子就能立刻再給他說上十門親事。
“下官治下無方,請大人見諒。”許主簿彎腰致歉,語氣中卻一點歉意都沒有。
“......算了,誰讓你是沈箏的人。”
衛闕一把將包袱扔給了他,道:“你們大人托本官帶的信,給你們的,自己分吧。”
看著那臉盆大的包裹,許主簿嘴角微彎,這次是真心實意地道謝:“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