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衿音學聰明了,不搭她的話,自顧自道:“沈、沈大人,你不是接了慈善會的差事嗎?聽說朝廷百官都要交罰銀,給阿五她們乞丐用。”
沈箏低頭調弓,點頭,“差不多吧,怎的了?”
“那我們今日就加個彩頭!這些彩頭勝者獲得,但要全部捐給慈善會!”崔衿音一股腦將頭飾全取了下來,兩隻手險些拿不下,“這些都是本小姐的彩頭,我押......林將軍拔得頭籌!”
沈箏手指一頓。
崔衿音......莫非是慈善天才?
連慈善競技募捐都想出來了!
在增加比賽趣味性的同時,還將資源投入並轉化為公益基金。在她了解中,前世“慈善高爾夫球賽”和“慈善馬賽”在富人圈中很是流行,不過資金流向存疑。
但如今可是皇權社會!
抬頭是皇帝低頭是朝廷的地方,慈善比賽,有搞頭!
見她不說話,崔衿音拿首飾的手縮了縮,“不行嗎......”
她好不容易有了點自己的想法。
果然如祖父說的那般,女孩子當個賢妻便好,不要動彆的心思?
可舅舅近來又說,遇事先思考,謀定而後動。
到底哪般才是正確的?
正當崔衿音陷入迷惘之時,沈箏已經壓上了自己的錢袋子,“好,我押九思拔頭籌。我身上就這些銀錢了,沒你多,你不怕不公平?”
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下注賭博”,有些激動。
崔衿音猛地抬頭,眼中是小心翼翼的雀躍:“你說好?”
“好好好好好!聽見了嗎?”餘南姝湊到她耳旁嚷嚷,又取下了腕間鐲子和耳飾,“你個黃金腦袋。我押我哥,但也沒你多,輸了可彆哭鼻子。”
其他人見沈箏押上彩頭,紛紛效仿。
魯伯堂將扳指放入盤中,押林繁允拔頭籌。
林繁允放了玉佩與錢袋,押自己。
餘九思和他一樣,玉佩、錢袋,押自己。
包成放上錢袋子,跟著沈箏押了餘九思。
幾人押完後,沈箏特意對試弓師和軍器監之人道:“此事量力而行,諸位莫要有負擔,若不押也無礙。”
眾人家境、俸祿不一樣,經濟能力自是有高有低。
被沈箏特意關照,感激之餘,他們商量了一番。
“沈大人,我們軍器監眾人押注五兩銀子,押餘將軍拔得頭籌。”
雖然押餘將軍可能會得罪林將軍,但這幾日與沈大人相處,對方見多識廣、有問必答,讓他們打心眼兒裡敬佩。
再說了......包監不也押了餘將軍?
管他這個將那個軍的,跟著沈大人就行了,輸贏都是捐善款、辦好事。
身負眾人期待,餘九思淺呼一口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箭袋中取出三枚羽箭。
眾人皆驚,隻有沈箏朝他點了點頭。
方才餘九思要求調箭台時,她就隱約猜到了餘九思想做什麼。
在最短的時間內連續射出三箭,有概率射穿靶心。
這也是射箭競技中,常見的“密集命中”技巧體現。
林繁允見狀神色微沉,“餘兄,不必如此吧?急射易偏,不算穩妥法子,我勸你還是......”
若對方脫靶,他算不戰而勝,反而不美。
“既是玩樂,自是要有點新鮮招式,不然大家夥看得沒勁。”餘九思搶了他的詞:“若是軍中或戰場上,我不會如此激進,但今日隻是試弓,玩樂一番,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