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他直接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卷宗,“啪”一聲扔到了吳題麵前。
“三年前,你奉監中之命,重修渝桑河壩。林嚴之父林郊木,乃你手下繪測工匠,而這塊坐標石,便為當年林郊木所用。上麵所繪測的厚度,和你上報的壩體厚度,足足差了一寸有餘......”
對河壩來說,半寸的偏差都不應該存在,更何況一寸有餘。
就因這一寸之差,渝桑河壩的壽命被大大縮短,能再用十年都已是不錯。
“十年......”魏西餘看向吳題的眼中儘是不解:“十年之後,事情便會敗露,你是如何敢的?”
難道吳題十年後就不當官了?
還是直接不活了嘎巴一死?
吳題喉結滾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渝桑河早已驗收投用,你如今來與我說這些,難不成是想......讓我這個將死之人替都水監頂鍋?”
魏西餘再一次見證了他的無恥,情緒險些失控。
而林嚴早已恨紅了眼:“直到我父親離世,他都沒把這塊測繪石拿出來,就是想報答你的知遇之恩。但我不是他,他因你而死,你應該償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著,吳題又笑了起來,仿佛對他來說,林郊木是一個全然陌生之人一般。
蔣至明左看右看,總覺得,他們好像在被吳題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不妙極了。
他下意識看向沈箏。
“魏大人。”沈箏暗歎口氣,引導性開口:“這樁舊案駱尚書已然知曉,不知兩樁案子合並判罰,吳題可否留具全屍?”
她確實有些看不下去了。
魏西餘乃感性之人,林嚴又被仇恨攪亂心神,眼下這兩個人,加起來都說不了一句囫圇話,更彆提與吳題對峙。
再退一萬步說,當年舊案有刑部查探,林嚴今日前來,不過就是想親耳聽到吳題承認當年罪行。
容易心軟之人就是如此,凡事都想求個“果”,不然就要麵對無休止的內耗。
“全、全屍?”
魏西餘初聞不解,但當他看到沈箏冷靜的雙眸時,紛亂的思緒突然清晰起來。
“這......”他故作回憶,模糊答道:“駱大人說此案惡劣,需嚴查都水監上下,凡河道工程期間,有偷工減料、收受賄賂等行徑,估摸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抄家滅族?”沈箏作大驚狀:“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就算了,竟還禍及妻兒?”
她憐憫似的看向吳題,歎氣:“害人害己。”
簡簡單單四個字,輕輕鬆鬆的語氣,瞬間讓吳題看了過來。
“你們彆想詐我。”他咬牙切齒:“如你們所說,若要審訊,刑部自有辦法,用不著你們在這一唱一和。”
“原來......你還知道刑部有辦法審你啊。”沈箏右臂撐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前傾,“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吳題皺眉,神色不似先前無懈可擊。
沈箏繼續追問:“你是不相信刑部上下的能力?還是......在等著誰來救你?噢,對了。有兩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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