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鏡中的他又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琉璃鏡子?”
方才這麵小鏡是扣著放的,他以為隻是個湊數的小玩意,誰料......
“沈大人這也太大方了......”蔣夫人舍不得將目光從鏡子上挪開,摸著自己臉道:“鏡中有多少貴婦想要一麵琉璃鏡子,竟被我撿了便宜......”
撿便宜?
蔣至明輕咳一聲,扶了扶眼鏡,“夫人如此說就不對了。”
他拿起盒中最後一樣小物——琉璃釵,輕輕地給蔣夫人簪上,欣賞道:“沈大人願送如此重寶給咱們,便是對你夫君我,最大的認可!”
待到地方之後,他將這眼鏡往鼻梁上一卡......
誰能不知他蔣至明與沈大人交好?
車軲轆朝永寧伯府轉去,二人的笑聲被吹散在風中。
......
午時,沈箏乘車去了救濟所。
救濟所占地寬廣,建得急,雖有部分設施還不夠完善,但已能正常運轉,保證其內百姓的基本生活。
其正門寬約丈餘,兩扇厚重的榆木大門雖未上漆,卻用料紮實,門楣上掛著一塊漆木匾,“銜環會救濟所”幾個大字筆力遒勁,儘顯莊嚴。
正門左側,是一麵告示牆,沈箏帶著華鐸走了過去。
華鐸自告奮勇,對著一則布告念道:“救濟所......見、見......”
“規製。”沈箏笑道:“‘救濟所規製’。”
華鐸鬨了個紅臉,不服氣似的看向另一則布告,驚喜:“主子,這個屬下認識!”
沈箏作出聆聽狀,她自信道:“入所須知!”
“不錯。”沈箏毫不吝嗇誇獎:“進步很大,估摸待咱們回同安縣之時,你便能自行閱讀了。但其實這布告張貼在這,是為了給咱們這種人看的。”
試問這世間有幾個李宏茂?
識字的流民乞兒當真不多。
所門口看熱鬨的百姓不少,故二人隻在門口駐足一會,便往門內走去。
門口值守之人身著捕快衣飾,手中鐵尺嶄新,在日光下閃著寒光。
沈箏想,他們應當便是穆清口中的“京畿捕快”——經東陶村房裡正一事後,京畿衙門緊了皮子,日日派衙中捕快前來駐守,就害怕救濟所又生事端,不好對京兆府交代。
而銜環會剛開始接收流民,人手略有不足,便欣然接受了京畿衙門的好意。
簡言之——不用白不用。
“什麼人?”捕快打量她們一眼後,便橫出了鐵尺,“你們不是流民,來救濟所作何?”
莫不是又像那相府小姐一般,來自找苦吃的?
“來辦差。”華鐸從懷中取出令牌,答道。
看著那刻著“銜環會”三個字的黑金令牌,京畿捕快大驚,甚至連鐵尺都忘了收回。
早在他們來銜環會值守之前,上司便同他們說過——“銜環會共分四種令牌。會中小管事,佩硬木牌,上刻有其姓名;會中大管事,佩黃銅牌,亦有姓名;會中會長、副會長,佩烏木牌,亦有姓名。”
那時的他們問道:“那還剩一種令牌呢?”
“無名黑金令牌。”上司答道:“整個銜環會隻有一枚,乃沈大人所有,若見了黑金令牌,直接跪,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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