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腳底躥起,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纏得她渾身發抖,呼吸受阻。
“陛下.......”
“削去爵位後,五弟搬去宮外彆苑,與太妃同住,也算全了他的孝心。”天子無情地打斷了她。
“王府抄沒的家產,一半送往永寧伯府,另一半撥去同安縣衙。至於太妃名下的靜雲莊,便當做給沈卿的私人賠禮,聊補她遇刺受驚之苦。”
“靜、靜雲莊......”
靜太妃嗓音破了調,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早在入宮前,她便猜測,天子會不會已經察覺了靜雲莊的事,否則怎會不顧先帝遺誌,硬要削了承安爵位。
而此刻,天子的話徹底為她解了惑。
靜雲莊的事,他果真早已知曉......
既如此,她今天就算真的撞上殿柱,撞個頭破血流,他絕也不會放過承安。
“送太妃回去。”天子不再看她,喚來彆苑侍從,下了禁足:“太妃情誌鬱結,好好在彆苑休養半年,待身子大好後,朕親自去探望。”
侍從魚貫而入,看似扶她,實則直接將她架了起來。
她心知再無轉圜餘地,隻得磕頭謝恩:“謝過陛下恩典,臣妾......告退。”
鬨劇落幕後,天子仰頭靠上椅背,閉目輕歎,“餘卿、沈卿先去禦花園吧,朕與皇後隨後就來。”
沈箏滿腦子都是“靜雲莊到底有什麼”,聞言,便跟著餘時章起身告了退。
待離開暖閣後,四下無人,她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伯爺,太妃名下的靜雲莊,究竟是做什麼的?是不是同承安王有關?”
餘時章麵色凝重,壓低了聲音:“靜雲莊......位於燕州與上京交界,風光旖旎,有千畝良田、大片山林。平日,莊上產出的糧食、山貨,也都送往京中各大商號售賣,看著,倒與尋常勳貴的產業並無二致......”
沈箏還未開口,他又道:“問題就出在......靜雲莊雖地處偏僻,卻緊鄰鹽道,故我猜測......”
沈箏心中一驚,抬袖擋嘴:“是私鹽?!”
無論是皇室勳貴還是平頭百姓,隻要碰了私鹽,便形同謀逆!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但......
沈箏想不明白:“為何陛下隻削了他的親王爵位?不提刺殺,就說他沾染了私鹽,陛下竟還能留他一命?”
這很不對勁。
“這點,我也想不明白。”想著方才殿中情形,餘時章略顯擔憂:“陛下......好像在顧慮什麼。或許,此事與先帝有關。”
與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有關?
沈箏算了算日子。
那會兒的她,估摸著剛學會走路。
這其中內情深遠,連餘時章都猜不到,更彆說她了。
“既琢磨不透,就先彆琢磨了。”眼見就要走到禦花園入口,餘時章安慰她道:“陛下既將靜雲莊給了你,便不會留尾巴,你隻管等著收地契便是。”
沈箏默默歎了口氣。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麼大個山芋,莫名其妙就到了手裡,她豈能不多想。
也不知天子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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