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中央,銅頭一聽“縣兵要來了”,神色突然變得不正常起來。
林二心中還憋著氣,見狀立刻揶揄道:“銅腦袋,沈大人手下的兵,往咱這邊來了。”
銅頭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目光閃躲,“我聽到了啊,用你說。”
“之前......你不是說人家女兵槍耍得好嗎?”林二眼睛提溜一轉,摸著下巴道:“最厲害的那個女兵......叫什麼來著?阿花?阿苗?阿樹?”
“阿禾!”銅頭耳根悄悄紅了,轉過身假裝摸劍,“人家槍耍得好不好,乾你什麼事,一天天的淨管閒事。”
林二嗤笑一聲:“說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之前你找我打架,不就是因為我說錯話了嗎?你當我不知道啊,小校場那些人每次過來,你這雙眼就開始找......唔唔——”
“彆說了!”銅頭一張臉全紅了,掐著林二腰間嫩肉道:“背後嚼舌根,對人家姑娘名聲不好!”
林二被他掐得齜牙咧嘴,扭著腰道:“銅腦袋,你真是個慫包!每次都偷偷瞅人家,今兒人家都要走了,怕是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若換做我,高低要過去和她交個朋友,好好說一句‘再見’!”
銅頭罕見地沉默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道:“她那麼厲害,能跟著沈大人,前路一片光明。而我隻是個小兵罷了,配不上她。”
林二沉默半瞬,突地提肘給了銅頭一下。
“銅腦袋,你想不想當將軍?”
“廢話,你不想啊?”銅頭想也不想地答。
“那不就得了!”林二勾著他脖子,賤兮兮地笑:“將軍說了,不想當將軍的大頭兵,不是好的大頭兵,你既然想,往後肯定能當。你若當了將軍,肯定就配得上阿禾了。”
這話分明有點“白日做夢”的意思,但銅頭竟真被激勵到了。
他握了握拳,似是對林二說,又似是說給自己聽:“那我再加把勁兒,等我當了將軍,再、再去和她交朋友......”
“......”
林二翻了個白眼:“那都猴年馬月去了!交朋友又不是定親,既然你已經是未來的將軍了,為何不能今日先過去找她,把這朋友給交了?”
今日?
銅頭心口狠狠一跳。
在麵對感情之時,人都難免有些盲目。
就比如眼下,銅頭覺得,他往後好像真的能當將軍。
而今日,他也真的應該作為朋友,對阿禾好好說一聲“再見”。
......
玄色織金袍,鎏金虎頭刀,是羽林衛統領的標誌性裝束。
每每看到以群換上這身裝束之時,沈箏都會在心頭讚賞一句——真俊!
就像......她前世在電視裡看過的錦衣衛一樣,既帶著無視邊界的監視與裁決,又有著喜怒難測的冷酷與狠厲,一舉一動間,都給人一種“老子代表皇帝行事,閒雜人等速速滾開”的壓迫感。
但這種壓迫感,在以群開口後,頓時煙消雲散。
“嗬,今日這般熱鬨?”
“......”
沈箏對他的濾鏡碎了一地,拱手道:“以統領。”
“這兩日忙著收尾,還沒親自恭喜沈大人,官升協理。”回禮後,以群看向校場入口,笑道:“今日最後一輪折返攻防,這些小崽子們跟真上了戰場似的,鉚足了勁地去鬥,讓你們久等了。”
“久?一點都不久!”魯伯堂朗聲一笑,對校場中央揚了揚下巴,“我們這邊都還沒完事兒呢,要不......你們再多練會兒?”
鋼劍和鋼劍試了,可複合弓還沒登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