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安下意識一抖,儘力平穩聲線道:“下官這就下來,還請沈大人.....”
“不必。”車外,沈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既王大人已安全到家,本官便不多留了。不過......本官有一句話想同王大人說。”
一句話?
王槐安既疑惑又害怕,被王夫人扶著下了馬車,微黃燈光映照下,他的臉竟透著駭人的慘白。
他嘴唇微動,正欲支開王夫人,便聽沈箏道:“王大人剛剛脫險,好生回家將養兩日吧。大後日辰時,還望王大人準時來府衙,同許大人行交接之事。至於今日變故.....也望王大人如實相告。”
說罷,沈箏轉身便回了馬車。
看著她的背影,王槐安愣在原地。
他想不明白,沈箏為何會給他兩日喘息的時間。
是有意磨他心性,還是不想將此事鬨大,免得對許雲硯名聲不利?
但無論如何,王槐安都覺得沈箏此舉很是怪異,他甚至感覺沈箏一點都不著急,仿佛今日之事對她來說,就隻是被小螞蟻夾了一樣,不痛不癢。
眼看著沈箏的馬車駛離街頭,王槐安牙關發顫,在王夫人著急的詢問下,緩緩回過了神。
“夫君......”王夫人搖著他手臂,滿臉擔憂,“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咱們把李大夫喚回來,再給你看看?”
看著王夫人天真又愚昧的麵容,王槐安重重歎了口氣。
命啊。
一切都是命。
一步錯,步步錯。
“無礙......”王槐安放開了她的手,一步一頓地朝王府走去。
入府後,他看著沉默的王老夫人,啞聲道:“母親,兒子有話,想同您說......”
王老夫人心有所感,麵容一瞬便蒼老了好些。
......
府衙燈火通明。
沈箏到時,餘正青正在甲庫當中,翻閱著王槐安的甲曆。
每位官員來府衙赴任時,都會遞交上一份甲曆,甲曆上記載著他們的過往經曆,詳細無比。
王槐安的那本甲曆,被餘正青來來回回翻看了數次,但他依舊沒有發現怪異之處。
沈箏推門而入,餘正青捏了捏鼻根,頭也不抬地問道:“回來了?王槐安主動說什麼沒有?”
“他目光躲閃過一次,我便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沈箏端了把椅子坐下,揉著額角道:“對他下手之人,應當沒想過他能活下來。不出今夜,對方必定有所行動,我讓蘇焱他們守著的,待對方忍不住動手,留下確鑿證據後......咱們便可出手了。”
“難怪你派人傳話,讓我不必前去......”餘正青放下甲曆,滿目欣賞:“對比一年多以前,你當真成長了許多,這偌大的柳陽府,也隻有交給你,我才能放心離去......”
沈箏苦笑:“來府城第一天便遇到這事......我倒希望您一直都在,我隻用窩在同安縣就好。”
想他們同安縣人上下一條心,哪有這些彎彎繞繞、勾心鬥角的事兒?
有這勾心鬥角的功夫,還不如多合計合計,怎麼舞鋤頭才能把地種好。
“官場向來如此。”餘正青望向門外,“有些人德不配位,滿腦子想著如何算計同僚,一點風吹草動就夜不能寐,生怕彆人搶了他的權勢。隻要這種人在官場一日,其餘官員便一日不得安生,這種人......你入京時應當都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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