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順十分猴急,接過供詞冊隻看了一眼,便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此事落定後,許雲硯立刻將拘傳文書給了孫捕快,低聲道:“沈大人的人已經提前過去了,你們拿著這則文書,立刻將懷公望帶回府衙。還有府學政衙署和懷府的那些鳥,定要看好,一隻都不能少。”
孫捕快手心火熱,在褲子上擦了擦汗,昂首領命:“卑職遵命!”
大爺的,當了十來年捕快了,抓五品官還是頭一次!
今兒個這差事,他必須辦得漂亮!
孫捕快仔細收好拘傳文書,雄赳赳氣昂昂地點好人後,帶隊出了府衙。
百姓們更興奮了。
官員貪汙受賄之事,他們聽得不少,可官員受審,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呢!
果然跟著沈大人就能見大世麵!
正激動著,庭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百姓齊齊轉頭看去,一愣:“府兵來作甚?沈大人召來的嗎?”
雖疑惑,他們還是給府兵們讓了一條路。
但下一瞬,他們就發現了異常之處:“怎麼還來了個紅袍官?也不是懷公望啊......”
“那是哪位大人,有誰見過嗎?”
“好像之前沒見過......是咱柳陽府的官嗎?”
“沈大人——!”百姓正討論著,那人已經大步來到了堂前,對沈箏行禮道:“下官蔣至明,見過沈大人!”
“蔣至明?”百姓更疑惑了:“蔣至明是誰?沒聽說過啊......”
“蔣......”有人撓了撓頭,下一刻驚叫:“隔壁撫州府新上任的知府,不就姓蔣嗎!莫非就是這位!”
撫州知府?
眾人齊齊一愣,更是不解。
撫州知府跑他們柳陽府來作甚?
就連堂上的沈箏都愣了片刻:“蔣大人?”
聽著百姓的討論,沈箏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蔣至明離京前說的“人生何處不相逢”。
她在柳陽府,而他去了撫州任知府,說來......他們還是“鄰居”呢,如此也的確稱得上“有緣”。
“蔣至明?”一旁餘正青打量蔣至明一眼,看向沈箏問道:“之前的興寧知府?”
“正是。”沈箏一時覺得眼前狀況有些怪異。
儘管她和蔣至明是舊識,但審案審著審著,隔壁府的最高長官來了,算怎麼回事?
蔣至明行禮後便退到了堂外,對沈箏道:“聽聞沈大人回府,下官特來拜會,卻不想.....”
看著堂中跪著的幾個人,他訕訕道:“卻不想擾了沈大人審案。沈大人,下官在堂外觀摩,您當下官不存在就好......”
先前,他快到柳陽府城之時,便聽聞柳陽府衙昨日出了事。
但秉著“飯可以不吃,沈大人不能不見”的行事原則,他還是帶人來了府衙。
本想著帶些人來給沈大人撐腰,讓沈大人審案無憂,但眼下看來......沈大人好像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尷尬之下,蔣至明又退了兩步,堂上氣氛一時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