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抬手推開籬笆門,眼前場景讓她倒吸半口涼氣。
隻見二十幾個鳥籠分彆掛在竹架上,每個籠子裡都關著一隻彩毛鸚鵡,它們身形健壯,它們色彩各異,它們無一不價值不菲。
沈箏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鳥,而是一樁樁賄賂,一筆筆贓銀。
“這麼多珍稀鸚鵡?!”比餘正青腳步聲更先傳來的,是他的震驚:“這些鸚鵡看起來,壓根不比前院那三隻便宜......”
是的。
沈箏也是這麼認為的。
眼前這一幕讓她震驚,更讓她心緊。
巨大的衝擊過後,餘正青腳下踉蹌半步,麵色難看起來。
原以為柳陽府在他的治下日漸興盛,卻沒料到......官場竟已腐朽至此。
如此,他還有何臉麵回京述職?
鳥多的地方,鳥糞也多。
鳥糞的味道和雞屎差不多,稱不上臭,但也絕不好聞。
沈箏屏氣扶住了餘正青,抿唇安慰道:“餘大人,府學政不受府學管轄,懷公望的官階又隻比您低半品,您......切莫過於自責。”
餘正青沉默地搖了搖頭,半晌才啞聲道:“不必安慰我。我雖無管轄府學政的權利,卻有監督之責。本以為懷公望受賄不多,卻沒想到......”
眼前數十鳥籠,無一不在控訴他的失職。
沈箏不想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剛想開口勸慰,卻見他突然打起了精神。
“來人,將這些鳥籠全都帶回府衙,一一清點!”
說罷,他看向那些鳥籠,眼神銳利:“此次,我定將為自己的失職負責,還百姓一個公道!還柳陽府一片藍天!還大周一個盛世!”
沈箏:“?”
怎麼突然燃起來了......
數名府兵小跑過來,他們一邊震驚,一邊把鳥籠從竹架上取下來。
半個時辰後,所有鳥籠都被送上了馬車,沈箏看了懷府管家一眼,正欲離去時,府內看守的府兵來報:“沈大人,懷公子說著想見您。”
“懷瑾?”沈箏皺眉。
在來懷府之前,她大致了解過懷府情況。
懷公望和妻子柳滿盈都是德州人士,柳父乃德州府衙從七品官吏。二人成婚後,柳滿盈卻遲遲未孕,直到婚後十年,才誕下一子。
此子名為懷瑾,今年十五,本該是讀書求學的年紀,卻並未於府學就讀。
他甚至很少在外走動,以至於外人提起“懷公子”,指的都是府上妾室之子——懷之珍。
懷之珍比懷瑾大了八歲,早年便考取了舉人功名,常年於德州、柳陽二府走動,在德州文人中小有名氣,近些日子來,他一直待在柳陽府。
其實比起懷瑾來,沈箏對懷之珍更加好奇。
但此時想見她的是懷瑾。
思量片刻後,沈箏在府兵的帶領下去了懷瑾的院子。
院子從外麵看起來不大,被數名府兵看守,裡頭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府兵見沈箏到來,行禮後推開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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