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時章伸手搶信,餘正青趕緊將信塞入懷中。
“二位大員的一番心意,下官自是要好好保管。”
不多時,李忠回來了,站在門口恭敬道:“三位大人,傳信和護送驛卒下官都已點好,乾糧也已備好,不知隊伍......何時出發?”
餘正青眼中笑意斂去,心緒逐漸沉重。
儘管他再不舍,這次也是真的要和家人說再見了。
他算了算距離和時辰,抬眸道:“本官一刻後啟程,派傳信驛卒出發吧,讓他告訴下一驛,押送隊伍將在今日日落前抵達。”
李忠麻利退走,餘正青目光落在沈箏二人身上,聲音裡藏著說不儘的不舍:“據我所知,途中有幾所官驛飼過柳陽府的鴿子,若那些鴿子還在,我便傳信回來,權當報個平安。”
頓了頓,他又道:“若是沒收到傳信,你們也彆多想,肯定就是那些鴿子被使了,還沒抓回去。總之......無論如何,你們保重身子,切莫憂慮。”
餘時章聞言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但沈箏卻好似沒聽進去一樣,一直擰眉望著廨外。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餘正青抬手在沈箏麵前晃了晃。
沈箏回神,視線騰挪間,緩緩落回餘正青身上,逐漸變得堅定。
生命隻有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餘正青有事。
“您二位等我一下。”
說罷,沈箏大步走向在廨外等候的華鐸,抬手道:“包袱給我。”
華鐸立刻解下包袱,遞了過來。
包袱入手略沉,沈箏一邊朝廨內走去,一邊吩咐華鐸:“給李忠說一聲,讓傳信人先不急著走。再將門口看好,除你之外,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砰——”廨門被沈箏大力關上。
餘時章和餘正青一愣,齊齊看向她手中包袱:“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沈箏亦是一愣。
她都還沒把東西拿出來,便遭此詆毀,實在不該。
“......你們先坐。”沈箏將包袱輕輕放上桌,拆開道:“這玩意兒比較特彆,你們得答應我,等下我展示過後,你們千萬要保持淡定,可以偷偷驚訝,但不能大吼大叫,更不能衝出廨門,能做到嗎?”
餘時章、餘正青:“?”
“你這話說的。”餘時章緩緩坐下,眯眼看向桌上鐵匣,“我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什麼大世麵沒見過,豈能被你這小匣嚇得大吼大叫?”
餘正青跟著點頭,但眼中好奇之色越來越濃。
沈箏深吸一口氣,伸右手進了領口,在餘時章二人不解的目光下,掏出一把......係繩的鑰匙。
“謔——”父子二人驚於她的陣仗。
下一刻,隻見沈箏右手拿著鑰匙,脖子使勁前傾,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打開了匣蓋,匣中之物也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巴掌大的長塊,黑漆漆的,樣式還非常怪異......
“這是什麼?”父子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對方:“你見過?”
下一瞬,二人又齊齊搖頭。
既都沒見過,眼下能給他們解惑之人,便隻有沈箏了。
他們一同看向沈箏,隻見沈箏從匣內取出兩個長塊,低聲道:“此物叫對講器,就是可以對著講話的器械。”
“喇叭?”餘正青思維敏捷,但如此怪異的喇叭,他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