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和謝蘭走出房間,囑咐外邊的謝爸:“你和李晶給小偉搭靈棚吧,彆人如果要問就說小偉是被淹死的。”
秦風和謝蘭開車來到公安局,秦風把自己的手機交給警方,因為秦風把李晶所說的話都用手機錄了下來。
警方讓秦風和謝蘭先回家等消息,他們立馬開會,對案情進行研究分析。
兩個人回到家中,把小月月是村長的孩子告訴給了謝媽。謝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這個村長真不是個東西,人麵獸心,不僅把國家分給咱們村民的錢,都裝進了他自己腰包,而且還亂搞男女關係。善惡到頭終有報,他也快有報應了,他不會有好的下場!”
謝蘭義憤填膺,眼神中充滿了堅毅的目光:“村長在咱們村子裡,簡直就是個土皇上,根本就沒有人敢惹他。但是我不怕他,我一定要把咱們村子裡的這個禍害、毒瘤,徹底鏟除,為小偉報仇,為咱們村民討回公道!”
謝媽感到非常驚訝:“小蘭,你的意思是說,小偉是被村長害死的嗎?”
“是的,小偉就是被村長害死的!”謝蘭的眼神裡流露出的都是憎恨與憤怒,“一定是小偉知道小月月是村長的孩子,而且李晶又是村長父子倆的玩物,所以小偉向他們倆獅子大開口討要說法。村長認為小偉是貪得無厭的人,既擔心這件醜事會一直被小偉要挾,又擔心小偉把這件醜事說出來,那麼他村長的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而且還會受到處分。所以他鋌而走險,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害死了小偉,以絕後患!”
秦風補充道:“這件事情,賴國強不但是知情者,而且他也一定參與了!”
關作秋有些憂心忡忡:“村長和他的兒子既然能喪心病狂地害死小偉,那麼李晶和小月月也一定活不久了。因為這兩個人就是事情真相,不除去她們,這父子倆又怎麼可能安心呢!”
秦風和謝蘭都覺得關作秋分析得有道理,雖然兩個人都很憎恨李晶,但是必定人命關天,而且小月月還那麼小,她是無辜的。
二人又開車著急忙慌地來到公安局,把李晶和小月月可能有生命危險告知了警方。
警方的接待人員很是欣慰,麵帶著微笑誇讚秦風和謝蘭:“謝謝你們倆,這麼有正義感,熱心地支持我們警方的工作,李晶和小月月不會有事兒的,我們警方已經前往你們的村子,將與本案件相關的涉事人員帶回警局進行詢問,目前相關人員應在返程途中。”
秦風和謝蘭這才放下心來走出了公安局,謝蘭對秦風說:“小風哥,李晶應該也被帶去公安局問話了,我爸一個人既要搭靈棚,又要招呼客人,肯定忙不過來,咱們去幫幫他吧!”
二人再次趕往謝爸家,離著挺遠就聽見了吹喇叭的聲音。走近觀瞧,靈棚是設在了院裡邊新蓋的那套房子裡,謝偉的遺像擺在櫃子上,旁邊有香爐,香爐上燃著三根香,在櫃子上還擺有水果和糕點。
屋裡屋外的人還挺多,都是本村的村民在幫助謝爸忙活,而爺爺奶奶和兩個姑姑以及老叔等親屬也在幫忙的人群中。
謝蘭叫住了爺爺奶奶,讓他們坐下來歇一會兒。爺爺見是謝蘭和秦風來了,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真沒想到,小偉就這麼死了,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大孫子啊!”
謝蘭急忙相勸:“爺爺,人生無常,世事難料,誰都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時間長短與早晚不同而已,還是往開了想吧!”
爺爺頻頻點頭:“蘭蘭不愧是大學生了,幾句話就把爺爺的胸口說通暢了!”
秦風看見在房子外邊的空地上,有幾個人正在搭台子,便不解地問:“爺爺,他們搭台子是要乾什麼呢?”
“搭台子當然是有表演了!爺爺給秦風講,“一會兒將有唱歌、跳舞以及二人轉等的一些演出。”
秦風感到十分不解:“咱們這裡在辦喪事兒,而旁邊卻有演出,這成何體統,為什麼沒有人去製止呢?”
“你這傻孩子!”爺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秦風,“這可是你爸花錢請來的!”
秦風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嘴巴大張,半天都沒有合攏:“爺爺,我爸到底是要乾什麼呀?”
“哎,這是我們當地的風俗,就是家裡有死人的,都會請樂隊來表演!”爺爺無奈地直搖頭,“我可不喜歡這個玩意兒,你爸本來就沒錢,還請他們來乾什麼?我勸他也不聽。如果我死了,我可不允許我的子女給我搭台請樂隊演出!”
這個時候謝爸走了過來,看著秦風和謝蘭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憋得臉都紅了。
謝蘭不解地問:“爸,你這是咋地了,有什麼話就說唄?”
“我……”謝爸說話吭哧癟肚,“我搭靈棚就花了不少錢,之後就沒有錢了。我隻能在小賣店賒了20條煙和10箱白酒,請樂隊吹喇叭和表演節目還得交5000元錢,等一會兒還得請咱們家親屬和一些幫忙的鄰居去飯店吃飯,兩桌擠擠應該可以坐下。明天要雇幾輛車,去殯儀館火化小偉,買骨灰盒,之後請大家夥兒去飯店吃飯,需要花錢的地方可多了!”
秦風再次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在嘀咕:“請樂隊吹喇叭和表演節目就得5000元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越貧窮落後的地方,就越有這種風俗,而大城市不可能有這種離譜的事情出現。小偉都已經死了,他既聽不見,又看不見,還花這麼多錢有什麼用處,何況謝爸還沒有錢,真是搞不懂!”
謝蘭的心裡也是十分不滿意,雖然這種表演在各個村莊都有出現,但是還真不知道需要花這麼多錢,便質疑道:“爸,既然你沒有錢,那你還請樂隊乾什麼?該花的錢可以花,不應該花的錢為什麼也要花呢?”
謝爸有些不大高興,不停地解釋:“哪家死人都得請樂隊,這是咱們當地的風俗,都是應該花的錢。小偉沒了,葬禮就應該辦得風風光光,他就能一路走好,轉世投胎重新做人!”
“爸,你這是封建迷信!”謝蘭皺著眉頭,麵露不悅之色,質問道,“如果葬禮辦得不風光,小偉就不能一路走好、不能轉世投胎重新做人了嗎?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又是哪門的邏輯?如果身無分文,活都活不起了,而且死還要花這麼多錢,那不是連死都死不起了嗎?”
“這……”謝爸的臉色非常難看,把小眼睛瞪了起來,“樂隊已經請來了,台子也已經搭好了,你說怎麼辦吧?”
秦風急忙勸解打圓場:“樂隊既然請來了,那就讓他們演吧,今明兩天所有一切的花費都由我們出!”
謝爸甚是高興,立馬就露出了笑模樣:“哈哈哈,你看看,還是我姑爺好,關鍵時刻慷慨解囊、解救我於水火,真是深明大義啊!”
謝爸說完便心情舒暢地去招呼彆的客人了,爺爺瞪了謝爸一眼,氣哼哼地對謝蘭說:“看你爸這副德行,沒出息的樣子,如果沒有像你倆這麼好的女兒和女婿,我看他怎麼辦?這麼多年他什麼都沒見長,就是嘴皮子見長,而且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哎,我爸可真是氣人,沒有錢還這麼能裝!”謝蘭瞅了一眼上禮桌,向秦風使了一個眼色:“小風哥,你去把禮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