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金衣一心想擺脫親生父母的糾纏,離開這個地方。可他們緊緊拉扯著她,死活不讓她走,還扯著嗓子大喊,想讓路人來評評理:“大夥兒快來看呐,我這女兒,現在長大了能賺錢了,在北京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卻把我們老兩口拋在腦後。我們在農村吃不上、穿不暖,大老遠來北京找她,她倒好,直接不認我們了。大家說說,這還有天理嗎?”
關金衣的親生父母這麼一鬨,圍觀的群眾慢慢增多,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大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少。
而謝蘭和關作秋不想打擾關金衣,認為這是她的私事兒,讓她自己去處理。二人走得很遠,已經拐過一棟樓,所以看不見關金衣那裡發生的事情。
由於很長時間也沒見關金衣走過來,謝蘭和關作秋有些著急,便又拐回這棟樓,想看看她怎麼還不回來。卻見不遠處圍著很多人,二人不覺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一定是出事兒了,便急忙跑了過去。
兩人跑到跟前,扒開眾人擠了進來,正見關金衣的生父拽著關金衣的一隻胳膊,而關金衣的生母則坐在地上抱著關金衣的一條大腿,並哭天抹淚地哀嚎。
眾人七嘴八舌地譴責關金衣沒有良心、不孝敬父母,等等的一些非常難聽的話語。
關作秋怎麼舍得自己的女兒遭受這種不公正待遇,一邊向眾人怒吼“你們都住嘴,她是我的女兒”一邊拽開關金衣的親生父母,把關金衣護在了身後。
而關金衣的親生父母,便把火氣都撒在了關作秋身上,跟他動起手來,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你這個禍害,都是因為你,她才不肯認我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謝蘭趕忙去拉架,並大聲喊叫:“大家快去報警!”
其實事發地就在派出所旁邊,警察很快趕到,再次把這五個人帶到派出所。
今天執勤的警官見又是這五個人,便嘲諷道:“你們是喜歡上我們這裡了,剛離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又回來啦!”
警方在了解具體情況後,很嚴厲地批評了關金衣的親生父母:“這位關女士,雖然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但是她已經被這位關先生合法領養了,所以她跟你們早已沒有任何關係,沒有責任和義務贍養你們。你們的行為對這位關女士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而且你們還聚眾鬨事,再一次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
二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呆地杵在那兒,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著警察,那眼神裡的恐懼都快溢出來了。兩條腿抖得像篩糠似的,“噠噠噠”響個不停。
這位警察神情威嚴,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具有穿透力,給人一種震撼和心靈的衝擊:“你們二人剛被處罰過,卻不知悔改,在不到一個小時內,再次觸犯法律。你們這是對法律的蔑視和極不尊重,這次將對你們倆處以拘留10日,並各處500元罰款。”
這兩個人頓時被嚇傻了,如爛泥一般癱在椅子上,麵如紙灰,兩眼發直,三魂七魄瞬間出竅,不知去向。
警方示意關金衣等三人可以離開了。當這三人起身要走的時候,關金衣的親生父母仿佛從死寂中驟然蘇醒,瘋了一般衝上前,一人抓住關金衣的一隻手,隨即雙雙跪地,苦苦哀求道:“你救救我們吧,向警官求求情,就放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擾你了,好不好?”
關金衣從心底裡痛恨這兩個人。知曉了親生父母竟是如此齷齪之人,她的失望如潮水般將自己淹沒。她恨不得立刻轉身離去,從此與這二人再無瓜葛。然而,當看到他們那滿是哀求的眼神時,又不禁心生憐憫。
關金衣見這陣勢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說道:“請你們倆趕快起來,我受不起!”
“我們不起來!”二人聲淚俱下地訴求,“隻有你能救我們倆了,否則我們就會被拘留十天,還得交1000元錢的罰款,這不是要我們的命一樣嗎!”
關金衣感到無可奈何,最後心還是軟了下來:“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們還不行嗎,快點起來吧!”
關金衣向警方求情:“警官,他們一直認為我有贍養義務,所以才做出這些糊塗事兒來。現在他們已經徹底醒悟了,我被養父收養之後,跟他們就沒有半點關係了。他們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他們的確是沒有錢,上一次的罰款還是我替他們交的。你就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相信他們日後不會再犯了。”
這位警察眼神銳利,神情威嚴地看著關金衣的親生父母。二人便急忙向這位警察點頭哈腰,言辭懇切地保證道:“我們已認識到錯誤,我們現在懂法了,以後就絕不會再觸犯法律。我們承諾,從今往後不再與關金衣相見,如違背此諾言,就讓我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然這位關女士對你們二位既往不咎,你們也真心知錯,那我們就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位警察言辭激烈地警告,“請記住你們的承諾,如果日後你們膽敢再騷擾這位關女士,我們必將對你們從嚴從重處罰,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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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開始點頭哈腰,腦袋跟撥浪鼓似的,嘴裡像機關槍一樣不停地蹦出感激的話。
五個人再一次走出派出所,而此時的時鐘已悄然滑至半夜十二點。而在另一邊,滿心牽掛的秦風,早在派出所門口等候多時了。
關金衣的親生父母,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寬闊卻又冰冷的街道,心裡一片茫然,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裡,不知道該邁向何方。二人便坐在派出所門口大哭起來,那淒慘勁兒就甭提了。他們哀嚎道:“我們身上沒有錢,可咋回家呀?我們一天都沒有吃上一口飯啦!”
關金衣與關作秋四目對望,都感覺很不是滋味,心裡那難受勁兒就甭提了。關作秋默默地向關金衣點了點頭,關金衣把包裡僅有的200元錢拿了出來,而關作秋也翻了一下衣兜,翻出200元錢,交給了關金衣。
關金衣把這400元交給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二人用顫抖的雙手接過400元錢,淚水再一次如泉湧般噴流而出。感激涕零:“謝謝,謝謝你,真沒想到,你能不計前嫌,還能給我們錢,你真是一位善良的好姑娘。我們曾有過你這麼好的女兒,我們知足了!”
秦風也上下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兜,要把錢給關金衣的親生父母,而謝蘭卻向秦風搖了搖頭,秦風感到一頭霧水,便隻好作罷。
而此時,關金衣的親生父母又哭訴了起來:“這三更半夜的,我們去哪兒住啊?已經沒有賣吃的了,我們這一宿可怎麼熬啊!”
大家都麵麵相覷,一籌莫展。秦風眼前突然一亮,給這二人出主意:“你們可以去火車站,我還在那兒待過幾個夜晚呢!”
這二人依舊是哭喪著臉:“都這麼晚了,既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地鐵,你叫我們怎麼去火車站呢!”
“我開車送你們去火車站。”謝蘭在一旁搭話道,“火車站裡有賣吃的,我到時候給你們買些方便麵等吃喝,那裡還有熱水,你們可以衝泡方便麵。”
這回二人的臉上才有了笑模樣,不禁有感而發:“真沒想到,你們這些人竟然都這麼善良。我當初還認為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瞧不起我們這些窮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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