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光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能怎麼辦?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腦瓜子都嗡嗡的。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父親的問話,母親氣憤帶著哭泣的埋怨聲,他什麼都聽不到。
許晨光的腦海裡走馬燈似的,全是和杜莎莎相處的過往。還有兒子許念安的可愛笑臉。
那些曾經以為的甜蜜瞬間,如今都像鋒利的針,一下又一下刺痛他的心。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杜莎莎,她和蘇林在車站接她。
她熱情大方的向他伸出手,笑著對他說:“你好!晨光哥!我是杜莎莎!”
就那一眼,許晨光就喜歡上這個女孩,蘇林的放棄讓杜莎莎有機會成為他的新娘!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但生活卻和他開了這樣一個殘酷的玩笑。
許晨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他和杜莎莎之間的感情,好似一場荒誕的鬨劇。
不知過了多久,許晨光終於緩緩回過神來,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沒理會父母的問話,而是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母親的聲音急切的喊道:“晨光,你要去哪裡?”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顫抖的雙手平靜下來。
對母親說道:“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想出去走走。”
沒等父母回應,他便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出家門。
夜晚的街道車水馬龍,可他卻覺得自己與這熱鬨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和杜莎莎常去的公園。
公園裡依舊有情侶在漫步,歡聲笑語不斷,可這一切都像一把把鹽,撒在他的傷口上。
許晨光坐在那無比熟悉的長椅上,雙手緊緊抱住腦袋,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滿心的哀愁與絕望仿佛要將他吞噬。
不知何時,天空悄然飄起了小雨。細密的雨絲紛紛揚揚地灑落,打在他的身上、臉上。
可許晨光卻像是失去了所有感知,一動不動地呆坐在長椅上,任由雨水肆意地將他全身打濕,整個人好似一尊被遺棄在雨中的雕塑。
雨滴越落越急,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
許晨光的衣服早被雨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寒意順著肌膚直鑽心底,令他微微顫抖,可滿心的痛苦讓他對外界的冰冷毫無察覺。
“晨光哥,真的是你嗎?你怎麼在這兒呢?快起來,雨這麼大,會生病的!”一道溫柔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
許晨光緩緩抬起頭,看見一個年輕女孩撐著傘站在身旁,女孩臉上寫滿擔憂。
他張了張嘴,那些痛苦與無奈哽在喉嚨,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又緩緩低下了頭。
女孩見他這般模樣,心裡一陣酸澀,索性在他身旁坐下,將傘往他那邊傾了傾。
“晨光哥,你怎麼了?”
許晨光再次打量女孩,聲音沙啞:“謝謝你,你不用管我,你認識我嗎?”
女孩明顯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失落,輕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