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軍團,一片混亂,坐騎都像瘋了一樣,到處亂飛亂跑,就算它們想要去追,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隻有少部分擁有飛行能力的怪誕,調轉方向,去追突圍的【吞雲獸】。
在海岸邊,潛伏多時的怪誕,顧不上守衛邊境,也加入了這場緊迫無比的追逐戰!】
數十萬怪誕大軍,在後麵緊追不舍。
納蘭夢澤的飛行速度極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差距,越來越大。
再加上,有厚重的雲層做掩護,很快就甩開了幾十萬怪誕仆從,深入大洲內部。
“到這裡就可以。”林清遠說,”納蘭,【吞雲獸】這個外形已經沒必要用了,你需要改變形態,避免被怪誕發現行蹤。”
“要不變回真身怎樣?”納蘭夢澤高傲的一仰頭,自信感滿滿,“讓那群家夥,看看本鳳凰的颯爽英姿!”
深淵冷笑一聲:“彆說什麼颯爽英姿,要不是有一同學在,你早就被射成蜂窩煤了。”
“夥伴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納蘭夢澤理直氣壯,“話說回來,清遠的異能真的很爽,飛的太舒服了!還是帶特效的那種,超級拉風——簡直不要太讚!”
林清遠稱讚道:“你的反應速度和閃避能力挺不錯,遁逃技術更是一絕。”
“那是當然。”納蘭夢澤十分自信,“這個世界上,要論逃跑技術哪家強,肯定是巨帥無比、風流倜儻的本鳳凰!我要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深淵以手扶額:“放心,沒人跟你搶。”
林清遠把逐漸跑遠的話題拉回來:
“納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隱藏起來。
等我們找到原初怪談,完成這次行動任務之後,再重新會合。”
孰輕孰重,納蘭還是分的很清楚的,聽他這麼說,沒有囉嗦,直接道:“好,我在這附近偽裝起來,等你們的好消息!”
臨行之前,林清遠不放心的叮囑道:“一定要確保自己的偽裝,不被識破,等我們回來。”
“沒問題。”納蘭夢澤信誓旦旦,滿口答應下來,“我已經想到了更加隱蔽的偽裝,就算那群怪誕,把眼珠子瞪出來,也不可能發現我在哪!”
林清遠聞言,沒有繼續遲疑,對身邊的一珞和深淵說:“開始行動!”
一珞和深淵點頭,表示了解。
另一邊,【報信者】一路馬不停蹄,趕到兩位原初怪談麵前,向他們彙報了前線的最新情報——
姿態慵懶的男人,還帶著幾分起床時的慍怒,皺眉盯著小煤球,聲音沙啞陰鬱,壓迫感十足:“你說什麼?”
【報信者】嚇得一個激靈,差點當場大小便失禁。
另一位魔王,坐在詭異而華麗的深藍王座之上,單手撐著下顎,饒有興趣的開口:“【吞雲獸】背叛本王,淪為異能者的坐騎。
空中守衛隊集體發瘋,現場表演自由落體,仆從坐騎放飛自我,自由飛翔……
眾將士瞪眼放走【吞雲獸】,丟棄邊境追趕異能者,【吞雲獸】憑空消失變成空氣,異能者不知所蹤,疑似隱形。”
魔王低頭看著跪在腳邊的【報信者】,成功被氣笑了:“你這消息,還能更離譜一點麼?”
小煤球身子一縮,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小的所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瞞無厭大人!還、還望大人明察!”
“明察?”仿佛聽到好笑的事,無厭輕笑一聲,“也就是說,你認為,本王冤枉你了?”
小煤球連頭都沒敢抬。
即使沒抬頭,也能感受到魔王審視的目光,壓的它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無、無厭大人英明神武!明、明察秋毫、洞、洞洞觀火,是、是小的多嘴,小的甘願受罰!”
無厭雖然在笑,但他的眼底,卻泛起陣陣冷意:“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小煤球求生欲極強,連忙向主上表達自己的忠心不二。
“光嘴上說可不行,你得有所行動。”無厭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報信者】,目光森然,宛如潛藏在暗影中的冷血毒蛇。
小煤球隻覺得毛骨悚然,全身發軟,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氣,強打精神,小心翼翼抬頭:“無、無厭大人想要我做什麼?”
“想做什麼?”無厭重複一句,抬手按住【報信者】的腦袋,用力揉了揉,“我不說,你應該也清楚才對,我不喜歡愚笨的下屬。”
【報信者】早就被嚇破了膽,被魔王如此親昵的摸頭,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但它還不至於誤會無厭,器重自己,事實恰恰相反,主上,很可能已經動了殺心!
它一動不動,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無厭手上用力,迫使【報信者】抬頭和他對視,扯了扯嘴角:“你們既然跟丟了目標,就想方設法給本王找到他們,而不是在這當個悶油瓶——懂?”
“懂懂懂!”【報信者】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小的馬上就去!把大人的指令傳達給所有【報信者】!”
“還算識相。”無厭慢慢鬆開手,微微點了點頭,“愣著乾嘛?快去!”
目送著小煤球匆匆離去的身影,一旁的極欲之主·怠惰懶洋洋道:“這家夥說的話,可信度那麼低,你還留著它乾嘛?叫我就直接殺了。”
無厭若有所思,扭頭看向身邊坐在椅子上,沒個正形的大魔王·怠惰:“怪不得,我派去雲州,通知你來清州的那隻小煤球,有去無回。合著是被你抹脖子了?”
“當時有起床氣,一不小心沒忍住,抱歉。”怠惰慵懶一笑,道歉道的毫無誠意。
“這也不能怪你。”無厭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隻要你記得咱們的約定,好好履行任務,殺多少個小煤球,我都沒話說。”
怠惰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懶散樣:“現在人都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當然是直接殺了完事。”無厭隨意道,“咱們兩位原初怪談,強強聯手,對付幾個初出茅廬的螞蚱,那不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要他們真的是螞蚱,你也不會叫我來了。”怠惰抬手撐著下顎,毫不客氣的拆穿對方的謊言。
無厭勾起一邊的嘴角,辯解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求穩,穩中求勝,才能走的更長遠。”
“果然,我還是沒辦法理解你的野心。”怠惰伸展雙臂,直接癱在椅子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在他看來,這樣的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睡覺來的痛快。
無厭把玩著人頭骨做成的珠子,笑得格外放肆:“生前何須久睡,死後必定長眠。身為原初怪談,怎麼能沒有野心和目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會被自己無聊死。”
怠惰雙腿交疊,縱使睡了很多覺,眼底的黑眼圈,依舊濃重如森林暗影:“人生的樂趣,就是為了享受,而不是勾心鬥角,就算你真能奪得天下,那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會有衰老的一天?”
無厭輕歎一聲,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看來,你無法理解我,我也永遠無法理解你。”
就是這樣,兩個誌不同,道不合的人,卻在數萬年前,就已經有過多次合作。
想一想,無厭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