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甫笙又說了些什麼,在奚午蔓聽來,儘是些無聊的抱怨,或自我安慰。
奚午蔓一直沉默到車停在餐廳外的停車場,她解開安全帶,等年甫笙終於停止言語催眠,才向他道謝。
她說了“再見”就要下車,被年甫笙拉住衣袖。
她疑惑地看向他,他猝不及防一下在她臉頰落了一吻。
“有任何事,隨時打給我。”他鬆開奚午蔓,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奚午蔓點點頭,沒說把他的聯係方式給丟了。
肖茜帶奚午蔓到了一間包廂的門口,就離開了。奚午蔓自己推門進去,做好了與一眾陌生人應酬的準備,卻看見包廂裡隻有一個人。
他一身定製的銀灰色西裝,身姿挺拔,背對著門站在窗邊,手中拿著一支點燃的煙,沒有抽,煙灰積了有一厘米長。
“哥哥。”奚午蔓軟著嗓音朝背影喊了聲,走到擺滿佳肴的桌邊,雙臂搭在椅背上,手指無聲地輕扣椅背上的暗紅色短絨。
窗邊的奚午承將整支煙扔進旁邊圓幾的煙灰缸裡,緩緩回身,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奚午蔓臉上。
“怎麼不接電話?”他表現得異常的平靜,正是危險的警告。
“對不起哥哥,我手機沒充電。”奚午蔓誠懇道歉,沒有撒謊。
奚午承雙手揣在褲兜裡,徐步向奚午蔓走近,又問:“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一般奚午承會問,必然是對事情有完全的了解。奚午蔓知道瞞不住他,卻莫名抱了幾分“也許他不全知道”的僥幸。
這種情況不能撒謊,也不能完全交代,於是她說:“在酒店。”
“哪家酒店?”奚午承將右手伸進西裝內側口袋,摸出幾張照片。
“我沒注意。”奚午蔓說的是實話,早上,她一心隻想著到醫院采集證據,完全忘了注意酒店名。
奚午承意外沒繼續追問下去,把照片遞給奚午蔓,轉而問:“這個人,認不認識?”
看清照片上的男人渾身鮮血,奚午蔓心裡一抖,伸手接過照片,一下認出那是攝影師魏達。
“你把他怎麼了?”奚午蔓心裡莫名不安,語氣竟有些急促。
“怎麼?心疼了?”奚午承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審視犯人般覷眼審視奚午蔓。
“怎麼可能。”奚午蔓迅速恢複鎮定,扯出一個微笑,軟著嗓音說,“隻是好奇,他怎麼會惹著哥哥,哥哥可很少下這麼重的手呢。”
照片上的魏達,已然是半死狀態,從他的傷勢不難判斷出,他遭受了拳打腳踢,棒球棒、高爾夫球杆、登山杖與匕首等的殘害。
奚午蔓作出認真的模樣,垂眸端相每一張照片,實則在靜待奚午承給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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