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久等了。”蘇慎淵向她走近,本來打算坐下等她喝完咖啡,垂眼卻注意到她麵前的杯子已經空掉,於是在她身旁站定,問,“合同看完了?”
“嗯嗯。”奚午蔓瘋狂點頭,“不過您有任何問題,直接找我爸會更好,好多事我做不了主的。”
蘇慎淵輕一點頭,不知是在回應她的“嗯嗯”還是後麵那段話,說了聲“現在走吧”,就往門口去。
奚午蔓不明所以,但還是跟在他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這種感覺,不管他帶她去哪,她都應該堅定不移地跟著他。
在車上,奚午蔓了解到,剛剛蘇慎淵接的那通電話是水西月打來的,她莫名想到肖茜的嗲音,不自覺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身為蘇慎淵未婚妻的水西月完全沒有同他撒嬌,而是通知他a市e區那邊的地皮審批下來了,叫他現在到現場看看。
那是一片人跡罕至的環湖草地,四輛轎車停在湖邊,一群人圍在一起,一邊指東指西,一邊談話。
奚午蔓與蘇慎淵坐的車沿前車開出的道駛至湖邊,在一輛黑色奔馳後麵停下,二人同開車的秦喻章下車向湖邊的人群走去。
奚午蔓隻認得中間那個著駝色長款大衣的女人,是水西月。
水西月遠遠向三人招手,轉頭又繼續聽那群人講話,抄著手偶爾眺望遠方,大多時候是望著地麵沉思。
三人一走近,那群人紛紛向蘇慎淵和秦喻章問好,看見奚午蔓的臉蛋時隻有一刹驚愕。
水西月隻向奚午蔓頷首以示招呼,轉眼就將奚午蔓晾到一邊,指著這裡這裡或那裡那裡對蘇慎淵講大致的景觀設計、設施布局及與當地曆史的結合雲雲。
奚午蔓站在人群外,靜靜看著滔滔不絕的水西月,感覺她不是在規劃一個公園,而是在規劃她與蘇慎淵的未來。
冬日的陽光終於突破雲層,罩霧的水麵泛著陣陣波粼。
輕風凜冽,奚午蔓感到冷,雙手藏進袖子裡,聳起肩將腦袋往衣領裡縮,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
身體越來越冷,奚午蔓從原地踏步變為來回踱步,試圖以此讓身體暖和起來。
她走動的範圍越來越廣,好幾次都想躲進車裡去,但車門上了鎖,蘇慎淵和秦喻章都在認真聽水西月講話,沒空理她的樣子。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談完,她乾脆弓腰躲到車旁,總算感覺風小了一點。
而下一秒,更大的風從另一個方向吹來,奚午蔓又抬眼看在風中定定站住的那群人,欲哭無淚。
他們不冷嗎?
連續兩個噴嚏使得奚午蔓再次走動起來,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步子都有些不穩。
突然,感覺身旁多了一絲暖意,她感激地抬頭,正對上秦喻章的視線。
“奚小姐,外麵冷,您先上車。”秦喻章說。
奚午蔓抽抽險些被凍出鼻涕的鼻子,覺得秦喻章簡直是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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