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在夢裡感覺到一隻手在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她猛然驚醒,睜眼看見一個朦朧的黑色人影。
就算沒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她也知道坐在她身旁的是奚午承。
“醒了?”他的嗓音很輕,像是從夢裡來的。
“哥哥?”她莫名想確認他的身份。
“嗯。”
二人都沒再說話,臥室裡很靜,奚午蔓聽清他的指腹輕輕撩開她耳側的發絲,心不由得一緊。
但他隻是為她掖了掖被子,就起身離開了。
臥室裡還殘留他的煙味,奚午蔓琢磨著他到底想做什麼,卻很快重又睡著。
夜色裡的樹不是樹,它空有形狀。
後天就是元旦,穆啟白比之前都更殷勤。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奚午蔓鐵定懷疑他是個無業遊民。
她感覺他一天到晚都在她麵前晃悠,不管她到哪,他都能出現刷一下存在感。
其實她很不喜歡彆人有事沒事刷存在感,有種沒事找事的感覺。
晚上,她受邀和蘇慎淵一起吃飯,才終於沒再看見刷存在感的穆啟白。
很尋常的麵館,很尋常的雜醬麵。
雖然店麵比a大附小附近那家的裝潢更上得了台麵,但就麵和醬本身而言,實在比不上附小那家。當然,是因為奚午蔓吃慣了那邊的麵。
這家位於a市ifs商圈的麵館,不單單賣麵,還有各種a市的特色小吃,掌勺的都是a市著名的廚子,他們比大多a市人更懂a市人的胃。
這家麵館的生意確實火爆,這段日子天天大魚大肉的奚午蔓也感覺胃得到了解放。她更愛雜醬麵了。
按蘇慎淵的意思,他們是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吃飯,而非商業合作夥伴。但奚午蔓覺得兩者沒有區彆。
飯後她才反應過來,朋友間吃飯講究務實,喜歡和吃飽重要,商業合作夥伴吃飯講究麵子,肚子可以空著,菜一定要貴。
一離開麵館,他們就又是商業合作夥伴的關係了。
蘇慎淵和她聊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畫展,後天上午十點半的開幕式和後續的拍賣活動等等,奚午蔓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已經聽了一整天的“畫展”“畫展”,她感覺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畫展。
“叔叔,我們能不能聊點彆的事?”她實在忍無可忍,嬌嗔著打斷他的話,“我已經為畫展的事忙了一整天,現在好容易能不去想畫展的事。”
“你想談什麼?”
她認真思考片刻,發現除了工作,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可談。
她的眼睛一耷拉,盯著濕漉漉的地麵,妥協般開口:“還是繼續談畫展吧。”
蘇慎淵卻沒再提畫展的事,轉而說,還有十多天,a大等大學就都放寒假了。
寒假期間,會有大學生到鄉下嘗試創業,他問她要不要去鄉下采風,當體驗生活。
奚午蔓眉頭一皺。到鄉下去體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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