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奚午蔓才接通。
聽筒裡傳出的男聲意在譏諷:“我以為奚大小姐這輩子都不會接我的電話。”
是年甫笙。
“抱歉,我看是陌生號碼,以為彆人打錯了。”她隻是保持著禮貌,並非真的愧疚。
如果兩次不接電話就要道歉,突然打電話過來擾了她看畫的他不是更該愧疚嗎?真有什麼要緊事,考慮到她可能不方便接電話,直接發短信不是更合適嗎?如果短信都不會被她看見,難道不是應該反思一下,他所謂的要緊事,其實她根本不屑一顧嗎?
更何況,年甫笙也沒什麼要緊事,隻是單純想見見她。
奚午蔓毫不猶豫就拒絕,懶得給理由。
“你確實是一個好妻子。”年甫笙說,“還沒有跟穆啟白結婚,就已經會拒絕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聯係了。”
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奚午蔓聽來,這卻不是什麼好話。
“好妻子”和“拒絕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聯係”聯係在一起,怎麼都不像是好話。
一個好妻子,就要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斷絕任何往來,不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斷絕往來,就會被稱為蕩婦。蕩婦不能夠被稱為好妻子。
一個妻子的身心都應該完全屬於丈夫,結了婚的女人必須以丈夫為中心,也隻有丈夫這麼個中心。
有那麼一群男人,聯合起來築成一個大圈,圈養他們的妻子,並讓他們的妻子堅信,離開了他們,她們不會有房子和汽車,不會有長裙和口紅,不會有鑽戒和蛋糕,甚至連麵包渣都沒得吃。然後,他們的妻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未婚女性:要麼全心全意為男人奉獻一生,要麼明天就餓死。
雖說,那群所謂過來人,大多除了一屁股債和沒完沒了的壓榨,什麼都沒得到,也什麼都不會得到。
“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奚午蔓心平氣和地開口。
她實在很累,懶得跟年甫笙廢話。
“你未婚夫有一個私生子。”年甫笙說。
說不清是在意料之中還是壓根不在乎,奚午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知道了。”她說,“再見。”
不等對方再說什麼,她毫不拖泥帶水地掛斷電話。
客廳裡不時有傭人走來走去,都像幽靈一樣,即使穿著高跟鞋,也沒有腳步聲。一般,隻有奚午承在時,他們才會這樣小心翼翼。
奚午承很討厭吵鬨。他根本不想要傭人,奚耀航說,堂堂集團繼承人的彆墅裡連幾個傭人都沒有,傳出去很降身份。
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第幾批,但奚午蔓知道,這棟彆墅裡的傭人換過很多批。
換了誰都無所謂,反正這棟彆墅總有人打理,沒有哪一個傭人能影響這棟彆墅主人的生活絲毫。
奚午蔓抬眼看著站在角落的女傭,突然希望那身衣服穿在她自己身上,那樣她就可以不被注意。沒有人會記住她的姓名,她還可以悄悄脫下高跟鞋解放左腳或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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