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認為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但奚午承告訴她,逢年過節大家都要回來。
雖然這次還沒離開,但一想到之後還要再跟一大群人擠在一起,聽長輩發表沒完沒了的言論,奚午蔓就已經感到心累。
她抬頭仰望星空,長歎一口氣。
她首先找到冬季大三角,根據天狼星找天兔座。
奚午承穩穩托著她,她的身體處於放鬆狀態。
“哥哥,我找到西立烏斯追的兔子。”她很高興地對奚午承說。
下一秒,天上的兔子被房頂擋住,突然的強光刺得她雙眼緊閉,出於尋找遮蔽的本能,靠近奚午承的後領。
他身上隻有晚風的氣息,帶著溫熱。
她突然想起來,從下午到這裡開始,他就一直沒有抽煙。
這裡不允許抽煙。
她被穩穩放到靠窗的羅漢床上,套著兔絨墊套的坐墊很軟。
她抬頭看他,正要說“謝謝哥哥”,被他直勾勾的視線盯得僵住了嘴角。
於是,“謝謝哥哥”變為“怎麼了哥哥”,她的目光出於心虛而閃躲。
“蔓蔓你在屋裡嗎?”
從門口開始的女聲很快進屋,奚午蔓偏頭去看,正要回答,下巴卻被輕輕捏住,“在”字被堵在喉間。
奚午承絕對是故意的。
但奚午蔓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甚至忽視了自己的小心臟跳得飛快。
剛剛進來的奚午瀟一臉震驚,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到聽見奚午承的聲音,才斂了駭然的神情。
“瀟瀟姐有什麼事?”奚午承問,依舊是平易近人的口吻。
“我隻是來問問,蔓蔓要不要洗澡。”奚午瀟控製情緒的本事了得,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看見,“浴室在那邊。”
奚午瀟側身指了門外。
其實從奚午蔓坐的地方根本看不見奚午瀟指的浴室,奚午蔓還是答著“要洗的要洗的”,逃也似地奔向奚午瀟,仿佛奔向救世主。
奚午蔓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她確實被嚇到了。
鏡子裡的她,臉色慘白,跟剛見了鬼沒有區彆。
她實在想不通,奚午承為什麼突然親她,還當著奚午瀟的麵。
吹乾頭發,奚午蔓出了浴室,沿簷廊往她的房間回去,看見院門處站了兩個人。
是奚午承和奚午瀟。
奚午蔓聽不見他們在談什麼。
橘色燈光在他們身前、身後、鞋子與大衣,偏遺漏他們的肩頸與臉。
但奚午蔓看得清晰,奚午承那滿不在乎的笑。
奚午瀟一攤雙手,稍稍提高嗓音,說了奚午蔓唯一聽清的一句話。
“可是那又怎樣呢?”奚午瀟說。
隨後他們的話音又匿於風中。
奚午承不經意般看向奚午蔓站的陰暗處,奚午蔓立馬移開視線,加快腳步回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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