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看蘇慎淵,發現沒有責備他的理由,到底隻問出句:“您今天不用上班麼?”
“請了一天假。”他答得簡單,把她的玄色長袍放到她枕邊。
“不會是因為我吧?”她本來隻是隨口皮一下。
不料他答:“是。”
他神情嚴肅得可謂冷漠,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奚午蔓關上手機,捏住被子的一角,思索著開嗓:“我給你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吧?如果我給你造成很大的損失,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你早點好起來,我就能早點工作。”
雖然蘇慎淵冷著臉,語氣也毫無溫情可言,但奚午蔓莫名篤定,他沒有惡意。
她一直以為,蘇慎淵是個工作狂,畢竟是跟未婚妻在一起都隻聊工作的男人,恐怕工作是他最珍視的東西。
所以聽蘇慎淵那樣說,她有一刹驚愕。
她慢慢掀開被子,這才注意到她身上還穿著女巫的衣服,連襪子都沒有脫。
她穿的那雙翹頭短靴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邊,她很輕鬆就踩進去。
彎腰把靴筒上提時,她盯著自己的鞋尖,問:“在叔叔看來,我比工作更重要麼?”
“錢隨時都可以賺,人沒了可不能隨時複活。”
“那倒也是。”
奚午蔓抓住枕邊的長袍,搭在臂彎,起身跟著蘇慎淵出了臥室。
蘇慎淵一個電話,公寓的二十四小時管家就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了餐食上來。
很新鮮的蟹汁鱖魚,很正宗的鹹燒白,還有兩碗地道a市雜醬麵、一碗芝麻香的白米飯和一壺紅茶水。
蘇慎淵隻吃一碗雜醬麵,白米飯、另一碗雜醬麵、鱖魚和燒白都屬於奚午蔓。
蘇慎淵快速無聲地吃完麵,用一杯茶表示用餐結束。
然後,他起身回臥室,很快單手提著筆記本電腦出來,坐到客廳沙發上繼續辦公。
他真的很忙,不時又跟人打電話。
透過玻璃隔斷,能將他的表情看得清晰,但聽不清他的話音。而他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淡淡的,冷冷的,奚午蔓沒法借此猜測他的話。
她忽然好奇他每天都在忙些什麼。不是想了解他具體的工作內容,也不是想打聽他跟哪些人聯係頻繁,甚至不是想知道他每天都會去哪些地方。
但她好奇他每天在忙些什麼。
她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到鱖魚和燒白上,打斷之前思考的問題,腦子裡又冒出新的問題。
好奇他在忙什麼,卻不好奇他忙的具體內容——她突然意識到——她的好奇如此空洞。
不知道是因為思考問題忽視了腸胃的承受程度,還是真的有那麼餓,奚午蔓竟完成了光盤行動。
她靜靜坐了幾分鐘,才倒了杯茶漱口,末了又倒杯茶,放在一旁,等稍涼再喝。
等待的時候,她低頭解身上的結,那些本來都是活結,被她昨天晚上一陣亂扯全扯死了。
也許是解結解得煩了,她感覺這身衣服穿著實在很不舒服。
她想洗澡換衣,但是瞧瞧還在打電話的蘇慎淵,不敢打擾他是其次,主要尋思著打擾他也沒用。
他這就算有女人的服裝,也是他未婚妻的。
他許是感受到她的注視,回頭看她一眼,隻一眼,他又繼續看著電腦屏幕。
該死的電腦屏幕。奚午蔓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仿佛是那電腦屏幕使她不得不忍受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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