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拖走了。
奚午蔓也不知道他們會把他拖去哪。
隻是聽著攝影師的哀嚎,奚午蔓心裡莫名有點堵。
“有的人,不能對他太客氣。”水西月把擦過鞋尖的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不然他會以為你跟他一樣遊手好閒。”
“他隻是神經有問題。”奚午蔓說。
“收起你的聖母心,小姐。”水西月不耐煩地打斷她,“所以你每天都做了些什麼?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你認為你的時間是可以隨便揮霍的,是嗎?”
“他也是這社會的一份子吧?”
“你認為這個社會都是他那樣的人?還是你認為他那樣的人占大多數?”
奚午蔓緊抿著唇,沒有答話。
“他無所事事,所以耽誤你做事,他是在揮霍你的生命,怎麼,難道你還要感謝他?”水西月麵無表情,語氣卻嚴厲。
不明白她為什麼像長輩一樣訓斥自己,轉念想到她確實是長輩,奚午蔓腦子裡猝然閃過三爺爺的臉。
“我理解且尊重你偶爾需要一點娛樂的東西放鬆,但如果隻有用於放鬆的娛樂,你就會虛度一生。”水西月的語氣更嚴厲了幾分,“請記住,小姐,這裡沒有任何人需要你去同情,你的時間也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可以輕易被浪費。”
奚午蔓沒有答話。
水西月隻說“跟我去吃飯”,轉身就朝酒店大門走去。
在酒店的包廂吃過飯,奚午蔓就被送到當地最大的道觀。
這是吃飯時z集團的各位經磋商才做的決定。出於對奚午蔓的安全和工作的雙重考慮。
他們為她在道觀裡安排了住宿,按水西月的意思,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她都將一直住在道觀。
為了讓她不再在類如那種攝影師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道觀裡每天都有很多香客,有的真誠信仰,有的隻是陪同有宗教信仰的人走一趟。
從他們的表情——很多時候甚至不需要看見表情——很容易就能得知,哪個是信徒,哪個是跟著走過場,又哪個是抱著類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
他們求平安、幸福、健康,求發財、升學、升職、加薪,求姻緣、孩子。
他們求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的一切。
完全是為了對宗教人有更深入的了解,奚午蔓每天跟著一起做早課晚課,也參加其他宗教活動,也會參與打掃衛生等勞動。
雖說她基本隻起著一個陪伴勞動者的作用。
觀裡有義工,不需要她做什麼。
比起道士,她和義工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沒幾天就跟他們熟絡起來。
她了解到,他們基本是為了以後到觀裡出家而做義工的。
他們出家的理由各不相同。
受家人朋友或身邊什麼人的影響。因為影視劇或文學作品而對道士生活充滿向往。為了延年益壽、羽化成仙。單純想悟他們不明白的“道”。不知道該做什麼,所以出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生的意義。為了躲避世俗生活。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說法,但大致可以分為以上幾類。
有的人深得家人朋友支持,有的則不然。
那個被其同伴稱為霞霞的女人,不是首都本地人,是從離首都很遠的地方考學到首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