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跳他們的,跳得開心,跳得儘興。
奚午蔓先回酒店,讓杜綏專心陪泉泉。
從酒吧打車到酒店,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但是等車的過程,實在漫長。
不知道為什麼,半天硬是沒有一輛空著的的士從麵前過。
困啊。
這風還冷冷的。還在下雨。
又冷又困,褲腳還濕了。
奚午蔓有種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覺,鼻頭一酸,眼睛比褲腳濕得更厲害。
一輛白色跑車停在麵前,濺起高高的水花,意外沒一滴水濺到她身上。
車窗降下,看見白蘭地的臉,奚午蔓想給他一拳。
“你看上去像是剛被上帝逐出伊甸園,我的小天使。”白蘭地說。
本來就又困又冷,還要受這冷嘲熱諷。
奚午蔓不想理他。
“你可不像是在等人。”白蘭地探身,將臉湊近奚午蔓站的方向。
“我等車。”
“那你還等什麼?上來。”白蘭地向她招招手。
門在她麵前打開。
奚午蔓打算拒絕,被白蘭地的話製止。
“現在這個時間,這個路段可不好打車,你要是不上來,起碼得再等一個鐘頭。”白蘭地沒開玩笑。
那就麻煩白蘭地先生,送我回酒店。
不過,白蘭地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白蘭地剛從某煙柳地出來,回家必經這條路。
奚午蔓隻擔心他不順路,琢磨著在方便打車的地方下車。
好在,不忍心把美麗的女士丟在寒風中的白蘭地先生,認為哪怕她到新德裡都很順路。
他甚至很紳士地,親自送她回酒店房間。
他的一言一行都完全符合世俗規定的禮節,哪怕是頭腦清醒的人,都很難不會放鬆警惕。
正經人不會認為,這樣一位紳士,內裡是一隻凶殘的餓狼。
到了房間門口,奚午蔓接過白蘭地手中的傘與包——她的傘與包,彎腰向他道謝。
剛剛摸出房卡,房卡就被一隻大手搶走了。
門正常打開,砰一聲關上。
“彆動。”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話音落在耳側,伴著灼熱的氣息,“再動一下,我就當是你的邀請。”
奚午蔓的頭腦瞬間清醒。
“你想犯罪?”她冷聲警告。
“我想犯罪。然後呢?您想怎麼判,法官大人?”
沒回答的機會。
身體已經懸空,隻眨眼的功夫,後腦被男人掌心的火熱護住。
櫃麵冰涼,刺得剛剛觸碰到的雙手快速縮回,被一團火握住。
粗糙的外套麵料,細膩柔軟的麵料,堅硬的紐扣,平穩的心跳。指尖被迫強行感受。
背靠到了牆,雙腳踩著空氣,再微小的動作都被完全控製。
“雨下大了。”他說。
腦後的火半是放縱半是克製,往後頸移。
“這夜晚還長。”
微涼的唇與手腕肌膚間的空氣被壓縮,迅速釋放。
“留我。”
窸窸窣窣。
阿佛洛狄忒的金色腰帶,在誘惑。
燈突然亮起。
眼前的黑暗漸漸透進絲絲縷縷的光。
蒙住她眼睛的手完全移開,她一抬眼,正對上白蘭地含笑的視線。
那冷淡的,嘲諷。
“你看上去很失望。”他雙手揣在外衣的口袋裡,鞋尖離奚午蔓坐的櫃子有兩小步遠。
“您該慶幸您做了理智的選擇。這救了您一命。”奚午蔓儘量忽視在自己身體內部竄來竄去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