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彆墅花園的大門,一輛黑色轎車就橫到麵前。
駕駛座的車門在奚午蔓麵前彈開,距她僅一個拳頭的距離。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黑色人影。
“夫人,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那人也是夠神,大晚上戴墨鏡。
“呂樹?”奚午蔓腦子裡迅速蹦出這麼個名字。
“夫人認識我?”
“我還是更習慣你叫我蔓蔓小姐。”
呂樹取下墨鏡,盯著奚午蔓的臉,稍稍挑眉。
“對不起,我不習慣對著您現在這張臉叫‘蔓蔓小姐’。”呂樹說。
稱呼而已,沒什麼要緊。
奚午蔓不糾結,轉問:“我哥派你來的?”
“先生擔心您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是擔心我去見他不想我見的人吧?”
“您想去見誰?”呂樹突然住口。
她給奚午蔓留了回答的時間,卻沒等到回答。
她也懶得再等下去,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先生說了,今天晚上,不管您想去哪裡,我隻用把您安全送到。至於您要見誰,那也是您的自由,沒有人會乾涉。”
“我不需要你送。”奚午蔓說著,就要從車頭前繞過去。
“誒,夫人。”呂樹一個大跨步,手臂攔到奚午蔓麵前,“先生說了,您要是不想我送,他也可以親自送您。”
赤裸裸的威脅。
莫名其妙耀武揚威的意味。
“請,夫人。”呂樹拉開後排的車門。
出都出來了,不可能回去。
既然他說不乾涉她的自由,那麼,他最好說到做到。
上車,關門。
可是要去哪呢?
大腦飛速運轉,再次感到莫大的孤獨。
這世界很大,沒有一處屬於她。
“您要去哪?”呂樹係好安全帶,從中央後視鏡看後座久久沉默的奚午蔓。
“你不知道我要去哪?”奚午蔓抬眼,在鏡中與呂樹對視。
呂樹稍加思索,恍然大悟般開口:“噢,我知道了。”
不等奚午蔓答話,呂樹將油門一腳踩到底。
黑色轎車箭一般竄出去。
a區學府街21號,與a大正校門隔著馬路的橙子餐廳已經關了門,店門外的燈光依舊璀璨。
黑色轎車在那片橘色燈光中停下。
呂樹帶著奚午蔓從餐廳旁的巷道往裡,到最裡麵,進入一個燈光昏暗的樓梯口。
電梯人很多,呂樹帶奚午蔓走樓梯。
樓層不高,三樓,也許是四樓,奚午蔓沒計數。
麵前是長長的走道,兩側燈光昏黃,隱約夾雜淡淡的粉色。
“我沒記錯的話,是v888。”呂樹自言自語,擔心奚午蔓走丟,很自然地牽起後者的手。
到了掛著「v888」門牌的門前,呂樹鬆開奚午蔓的手,側身看後者。
“需要我陪您進去嗎?”呂樹問。
“來這做什麼?”奚午蔓一頭霧水。
“我以為您想見的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