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蘇醒了，灼熱的靈力從骨髓深處湧出，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
背後肩胛骨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兩團黑焰破體而出，在空中舒展成十丈長的火焰羽翼。
"這是..."
楊靈震驚地看著黑炎的變化。
此刻的黑炎已懸浮在半空，周身纏繞著實質化的黑色火焰，那些火焰不斷凝聚成羽毛的形狀又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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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驚人的是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禽類的豎瞳，燃燒著冰冷的黑焰。
永夜天君終於收起了輕蔑之色，雙手快速結印。
"沒想到當代還有黑鳳血脈者，趁妖洲化神還未感應到，今日必須斬草除根了！"
夜幕突然降臨。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某種吞噬一切的虛無。
楊靈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水龍正在迅速消融，就像陽光下的冰雪。
他急忙召回剩餘的水龍護住周身，卻見黑炎化作一道黑色流星，徑直撞向永夜天君。
兩者相撞的瞬間，一圈黑白交織的靈力波紋橫掃而出。
所過之處，山巒崩塌，河流倒卷。
楊靈被餘波掀飛，眼看就要撞上尖銳的岩石，一道劍光及時掠過，萬劍老人禦劍將他接住。
"情況不妙。"
萬劍老人臉色凝重，身後的劍匣已經空空如也。"琴皇來時布置傳送陣，我們必須——"
"不！"
楊靈掙脫他的手臂，指向戰場中心。
"你看！"
那裡，黑炎與永夜天君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每一次交鋒都引發空間震蕩，黑焰與灰鎖在空中不斷碰撞湮滅。
黑炎似乎完全放棄了防禦，任憑鎖鏈貫穿身體也要在永夜天君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最駭人的是，那些傷口中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蠕動的黑焰，正不斷侵蝕永夜天君的軀體。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
萬劍老人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神凝重。
"他在燃燒元嬰！"
永夜天君終於露出痛苦之色，那些黑焰如附骨之疽難以祛除。
他怒吼一聲，眉心豎紋突然睜開——那是一隻純黑的眼睛，沒有眼白，隻有無儘的黑暗。
"永夜之瞳！"
隨著這聲厲喝，那隻眼睛射出一道黑光。
黑炎躲閃不及，右翼被齊根切斷，黑焰如血般噴濺。
但他反而笑了，殘缺的羽翼猛地一扇，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接撞入永夜天君懷中。
"一起下地獄吧！"
黑炎緊緊抱住永夜天君，周身黑焰收縮到極致，形成一個漆黑的太陽。
那光芒並不刺眼，卻讓人感到靈魂都在顫栗。
黑炎轉頭看向遠處的塵厭殘屍，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下一刻，漆黑太陽轟然爆發。
沒有聲音。
或者說，那爆炸的聲響已經超出了人耳能捕捉的頻率。
眾人隻看到一圈黑色波紋無聲地擴散開來，所過之處，血雲消散，夜幕退卻，連空間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當光芒散去，空中隻剩下一個緩緩旋轉的黑洞般的旋渦，以及飄落的黑色羽毛。
永夜天君和黑炎都不見了蹤影。
"結...結束了？"
琴八閒不知何時來到眾人，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黑羽。
那羽毛入手即化，變成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萬劍老人長歎一聲，正要說話，突然臉色大變。
隻見那黑洞旋渦中，一縷灰氣正在艱難地向外滲透。
"不好！永夜天君還沒死透！"
眾人絕望地看著那縷灰氣逐漸凝聚成人形，雖然比先前虛幻了許多，但確實是永夜天君的模樣。
他怨毒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黑鳳小子...仗著有浴火重生就敢讓我灰飛煙滅..."
那些飄散的黑羽突然全部亮起，在空中交織成一顆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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