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暗黑大陸層層包裹住的水晶結界如同浮島四周的泡沫,每一個泡沫裡都記載著一個可悲的故事。當人魚號在神之源的帶領下穿越東北方的那片“水泡”,無數淒慘絕望的景象再次展現在大家麵前。這一次,海百合甚至在快離開結界處的海麵附近發現了一隻美麗的人魚,她蜷縮著身體,似乎陷入了甜甜的睡眠,懷裡還緊緊抱著一隻淡藍色的海豚。
當那片晶瑩剔透卻充滿凶險的海域終於遠遠拋在身後,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似乎擺脫了一樣令自己無法喘息的東西。
好奇的新月忍不住問冥空:“你們以前每次離開都是怎麼通過這裡的?”
冥空和冥天自從登船以來,一直顯得很沉默。尤其是原本看上去就盛氣淩人的冥天,雖然不再擺出那高高在上的嘴臉,但是卻還是一副不屑於和旁人說話的模樣。倒是冥空依舊保持著自己溫文爾雅的笑容,隻是讓人覺得有些疏遠。麵對新月的問題,他淡淡笑著回答:“說出來其實沒什麼的,這個水晶壁壘雖然一直貫穿於暗黑大陸四周,但是在海底最深處還保留著一定空隙,這原本是為了方便海魚通過的,倒是方便了我們。”
“哦,你們是不是也像人魚一樣能夠在海底潛行,然後摸著石頭過海?”新月恍然大悟道。
冥空看了一眼還在傷感中的海百合,搖搖頭:“那樣並不是最好的方法,我們的族人花了數萬年時間在海底修了一條隧道,不過有九頭龍守護,一般人是無法發現和通過的。”
神之源揉著根本看不出來變化的小肚皮,斜睨了一眼冥空,冷笑起來:“看不出來你們魔族還是挺狡猾的,居然知道利用我們當年留下的漏洞。”
麵對神之源的質問,看似娟秀的冥空忽然沉下臉來,冷冷答道:“如果不是你們當年用那種卑鄙手段奪走了我們的世界,我們魔族也不必在暗黑大陸上為了生計苦苦掙紮。可是即便如此,你們那些所謂的神隻還不肯放過我們,居然連我們最後的家園也封閉了起來。我們不過是為了生存做些努力,實在談不上什麼聰明或者狡猾。”冥天靠在船舷上,此時也投來憤怒的一瞥,可惜神之源還是全當沒有看到。
新月悄悄縮到德嘉溟身旁,低聲道:“你覺不覺得他們之間很可疑呀,我怎麼越來越迷糊起來了?”
魔導師還在記恨神之源之前從自己手中搶走烤肉的事情,恨恨地分析著:“我瞧那個神之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他把人家魔族害了。”不過魔導師大人立刻想起當年參與封閉暗黑大陸的主角是創世神和自然女神,立刻轉變語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個人認為這件事還是不用管了。”德嘉溟壓低聲音對新月耳語:“讓他們狗咬狗不是更好麼?我們正好看熱鬨。”
看到新成員們開始爭吵,卡索揉揉發脹的腦袋,苦笑起來:這次探險還真是熱鬨啊,滿船都是喜歡製造爭端的家夥,尤其還都是具備強大破壞力的家夥。船長開始擔心起自己這艘已經布滿各種補丁的海船來。
惡魔眼巴巴地看著爭吵雙方,終於打了個哈欠:“無聊啊,不說重點,就知道說些沒營養的廢話。要不是我現在沒有權力說出真相,哪能讓那個神之源繼續囂張?算了,我還是睡覺去吧。”
羿風坐在暗夜身旁,瞧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雖然那些傷痕在紅羽的精心治療下早已基本愈合,不過羿風還是有些擔心:“你真地不要緊吧?”
“我沒事。”暗夜淡淡答道,卻看向羿風曾經被洞穿的大腿:“你呢?”
羿風笑了起來,自從身體裡擁有了神之源的力量,好像再重的創傷也能很快愈合,何況從他落下甲板,新月就把他像包粽子似的左三層、右三層裹了起來,害得自己現在簡直行走困難。不過看到新月那因為擔心而發紅的眼睛,還是讓羿風有種說不出的欣喜。
“你真地能帶我去暗黑大陸?”暗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些話都是神之源說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羿風苦笑著,不過看到半精靈有些黯淡的眼神連忙補充著:“不過我一定會儘自己的能力去完成你的心願,因為我們是朋友。”最後這句話羿風刻意加重了語氣。
果然,暗夜的眼睛隨之一亮,嘴角浮出一絲笑容:“謝謝。”
那一刻,羿風有種感覺,暗夜似乎是在為那句關於朋友的話而開心,也許在孤傲麵具的背後,這個寂寞的少年也同樣渴望著真正的朋友。
在漫天閃爍的星空下,人魚號終於拋錨休息,船艙裡、甲板上到處都傳來深沉的鼾聲,在暗黑大陸的遭遇讓每個人都覺得筋疲力儘。除了守夜的水手,隻有來自魔族的兩位戰士並肩坐在桅杆上,用彆人聽不懂的語言交談。
“你說那個羿風真地能夠破除結界麼?”冥天一向高傲的臉孔上充滿憂慮。
“不知道。”冥空的回答和冥修之前幾乎一樣:“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試試看,也許這一次就是我們的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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