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堂主瞥了南太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語氣嘲弄的說道:“看來,有人很不放心你啊。”
南太榮不屑的衝著李大彪的屍體啐了一口口水。
“我呸,她南笙笙算什麼,我遲早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對了堂主。”南太榮想起什麼,弓著身子,恭敬的詢問道:“您之後打算怎麼幫我收拾他們?”
朱雀堂主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南太榮。
他用眼神指了指死絕了的李大彪,輕輕說道:“你把這個人和這封信,一起送回南家老宅,剩下的交給本座便可。”
“這……”
南太榮聞言,臉色變的有些為難。
把……把屍體送回去?
還要帶著一封信?
這、這簡直是**裸的挑釁!
要是讓南梁山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沒法回到南家了。
南太榮訕訕一笑,聲音顫抖著說道:“堂主,這……這恐怕不妥吧?”
“我父親他……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朱雀堂主聞言,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聲音裡充滿了不屑。
“南梁山?”
“一個很快就要變成真正死人的老東西罷了。”
“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死人的憤怒嗎?”
“或者說,你覺得,有我在,你還需要在乎他的想法?”
南太榮被朱雀堂主看得渾身一顫。
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對啊!
有朱雀堂主撐腰,他還怕什麼南梁山?
收拾了秦天之後,就是南笙笙的死期。
至於南梁山,他不仁,又何須自己仁慈?
既然他要偏愛南笙笙,那就讓他一起和南笙笙下地獄好了。
等所有人都解決了,到時候整個南家都是自己的!
想到這裡,南太榮眼中的猶豫和恐懼漸漸被瘋狂的貪婪所取代,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他態度無比恭順,躬身應道:“堂主說的是,是我糊塗了!”
“請堂主放心,我一定把‘禮物’,送到他們麵前!”
說話間,南太榮故意咬重了‘禮物’兩個字,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神色。
想到南梁山和南笙笙在看到這份‘大禮’後的表情,南太榮便覺得解氣。
朱雀堂主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走進莊園內。
景辰上前一步,麵帶微笑地看著南太榮。
“南二爺,需要幫忙處理一下嗎?”
南太榮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手裡的信封,搖了搖頭。
“不必了,這點小事,我自己來。”
說完他彎下腰,費力地將屍體拖向自己的轎車。
將屍體和信件塞進後備箱後,南太榮發動汽車,迅速的開往南家老宅。
……
南家老宅。
南笙笙小心翼翼地扶著南梁山在梨花木雕花大床上躺下,掖好了錦被的邊角。
南梁山靠在柔軟的枕頭上,他拉著南笙笙的手,蒼老的臉上滿是痛心與自責。
“笙笙,是爺爺不好。”
“是我太縱容他,才讓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是我親手養出了一個孽障啊……”
南笙笙坐在床邊,聽著南梁山的話忍不住心疼。
她輕輕握住南梁山乾枯的手,輕聲安慰道:“爺爺,您彆這麼說,二叔變成這樣,不是您的錯,人心不足,是他自己的選擇。”
南梁山重重歎了口氣。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時心軟,交了一部分的產業給他,他也不至於心存希望,認為我會把南家交給他!”
“怪我,都怪我!”
看著南梁山那自責的神色,南笙笙心裡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勇叔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神色驚慌的喘著粗氣,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
“老爺!大小姐!不好了!”
南梁山坐起身子來,衝著勇叔擺了擺手:“阿勇,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對於他來說,現在已經沒有比南太榮更壞的事了。
南笙笙亦是眉頭微蹙看著勇叔,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向來沉著的他驚慌成這樣。
勇叔喘著粗氣,聲音顫抖的說道:“李、李大彪他……他死了!”
“什麼?!”
“你說什麼?!”
南笙笙和南梁山同時驚呼出聲,臉上帶著愕然之色。
南梁山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李大彪是部隊裡退下來的老兵,實力不俗。
自退伍後便在南家擔任護衛之職,忠心耿耿。
他的實力,在南家眾多護衛之中算是數一數二的。
怎會突然死了?
南笙笙瞳孔微微顫動,猜測李大彪的死可能和南太榮有關。
幾個小時前,她擔心南太榮被趕出南家會狗急跳牆,就找了李大彪去監視南太榮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這一彆竟然是永彆。
是自己害死了李大彪……
南笙笙壓抑這心中自責和怒火,抬頭看向勇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勇叔指了指老宅院子的方向。
“就在剛才,有人發現李大彪的屍體被人扔在了院子裡,身上還有這封信。”
說著勇叔將手裡的信遞給南笙笙。
南笙笙接過信封,眸子裡湧現出無儘的怒火,手裡的信被她攥的發皺。
“殺了人還敢寫信挑釁,簡直豈有此理!”
此刻,南笙笙幾乎被無儘的怒火所吞噬。
現在她隻想把南太榮給大卸八塊!
南梁山急切的提醒南笙笙:“笙笙,先看看信裡說什麼。”
南笙笙這才回過神來,將皺巴巴的信封捋平整。
信封上寫著四個大字——秦天親啟。
給秦先生的信?
為什麼會和李大彪的屍體一起出現?
南笙笙的心跳漏了一拍,強壓下心頭的驚疑。
她立刻對勇叔吩咐道:“勇叔,馬上去把秦先生請過來!”
“是!”
勇叔不敢怠慢,轉身快步離去。
沒過多久,秦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察覺到氣氛不對,目光在南笙笙和南梁山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南笙笙手中的信封上。
“出什麼事了?”
南笙笙沒有多言,直接將信封遞給了秦天。
秦天接過信封,看到上麵那四個字時,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指尖微動,撕開了信封。
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信紙。
秦天迅速掃過信紙上的內容,原本平靜的臉色驟然一變,眼底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看向南笙笙。
“這封信,哪裡來的?”
南笙笙深吸一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這封信就是和李大彪的屍體一起,被扔在大門外的。”
秦天眉頭緊鎖:“李大彪的屍體呢?”
南笙笙看向門口,對候在那裡的勇叔道:“勇叔,把李大彪抬進來。”
“是!”
勇叔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勇叔帶著兩名南家護衛,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擔架走了進來。
白布掀開,露出李大彪死不瞑目的臉。
他的脖頸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邊緣平滑,顯然是被極其鋒利的武器瞬間割斷了喉管。
秦天走上前,蹲下身仔細查看。
他的手指拂過李大彪的傷口,又探了探他的脈搏和身體其他部位。
忽然,秦天眼神一凝。
他在李大彪的體內,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微弱,卻陰冷邪惡的殘留氣息。
這股氣息,他並不陌生。
秦天緩緩站起身,臉色陰沉的緩緩說道:“我知道李大彪死在什麼人手裡了。”
南笙笙心頭一緊,急忙問道:“是什麼人?”
“萬魔宗。”
秦天輕輕吐出三個字,語氣中帶著一股森然的殺意。
“萬魔宗?”
南笙笙、南梁山、勇叔三人臉上都露出茫然和困惑的神色。
這個名字,他們從未聽說過。
秦天看著三人疑惑的表情,沉聲解釋道。
“萬魔宗是一個隱世的邪惡宗門,行事狠辣,手段詭異,實力深不可測。”
“他們宗門專修邪功,門人眾多。”
“在他們宗門裡有一個極其陰邪的功法,可以把彆人的真氣據為己有。”
“李大彪不僅被瞬間封喉,體內的真氣也被吸乾淨了。”
“我和萬魔宗打過不少交道,所以很熟悉他們宗門的氣息。”
聽到秦天的描述,南笙笙三人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能把他人真氣據為己有的功法,這宗門到底是何等的陰邪。
光是看著李大彪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南笙笙便能猜想到,李大彪死前一定是看到了驚恐的一幕,才會讓他出現這種表情。
這萬魔宗,到底多麼凶險?
南梁山眼底透著一抹不解,忍不住的好奇問道。
“可……可我們南家與這萬魔宗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下此毒手?”
是啊,為什麼?
南笙笙看著李大彪的屍體陷入沉思。
很快一個念頭從她腦海裡蹦了出來。
“興許……二叔已經和萬魔宗達成了某種合作了。”
李大彪是她派去監視南太榮的。
結果李大彪卻死在了萬魔宗手裡。
因此,南笙笙不難猜出,南太榮已經和萬魔宗勾結上了。
南梁山很是詫異,有些無法接受。
“太榮他……他為何要和這種陰邪的宗門合作?”
秦天淡淡然的攤手道:“這還用想嗎,當然是為了奪取家產了。”
“老爺子你想啊,你把他趕出了南家,你那兒子能這麼甘心罷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