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說完便氣勢洶洶的轉身,朝著西廂院走去。
其餘幾人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西廂院外,李懷當先,龍行虎步,身後跟著錢半仙、鬼手劉三、影子李婆、獨臂老人等一眾高手來到朱雀堂主所居的院落門前。
林飛昂屏住呼吸,藏身於一片濃密的翠竹之後,目光死死鎖住院門。
他對自己請來的這些供奉高手極有信心。
每一個都是能獨當一麵的強者。
對付一個區區朱雀堂主,應當綽綽有餘了。
院門虛掩著,裡麵靜悄悄的,仿佛無人居住。
李懷性子最烈,上前一步,也不敲門,直接喝道“裡麵那個姓趙的,給我滾出來!”
聲音蘊含著一股真氣,震得木門嘎吱作響。
院內依舊一片死寂。
李懷眉頭一皺,剛要上前推門。
忽然,‘吱呀’一聲,院門無風自動,緩緩向內打開。
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伴隨著陰冷的風,從院內彌漫出來。
眾人皆是心頭一凜。
好詭異的氣息。
循著氣息望去,隻見朱雀堂主身著紅衣的身影,緩緩從院內深處踱步而出。
他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目光掃過門外的眾人,如同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諸位,不在前廳享福,跑到我這清淨地,有何貴乾?”
李懷見他這副模樣,怒從心起,厲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蠱惑家主,今日我便替林家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李懷右食指陡然彈出。
指尖金光一閃,一道凝練至極的指勁破空而出,直取朱雀堂主的眉心。
這一指,足以洞穿三寸厚的鋼板。
然而朱雀堂主卻隻是輕描淡寫地抬起手,輕輕一夾。
嗤!
那足以洞穿坦克的指勁,竟被他穩穩夾在指間。
李懷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就這點微末伎倆,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朱雀堂主嘴角冷笑,話音落下的同時指尖微微用力。
哢嚓!
隻聽一聲脆響,李懷當即悶哼一聲,隻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從指尖傳來,整條手臂瞬間麻木,人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
砰!
他重重撞在院牆上,最後滑落在地。
“???”
“!!!”
“……”
在場眾人都看呆了,這趙都到底是什麼來曆?
不是說他隻是一個商人嗎?
怎麼如此邪門?
“諸位,此人詭異,待我結陣!”
錢半仙臉色大變,在幾個人當中反應最快,大喊一聲後,他將真氣注入幾枚銅錢之中,隨後往空中一拋。
其餘幾人也迅速移動方位,隱隱將朱雀堂主圍在中央。
奇門陣法!
這是錢半仙的看家本領,能困敵殺敵於無形。
陣法剛起,院內卷起陣陣勁風,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朱雀堂主看著空中漂浮的幾枚銅錢,饒有興趣的笑了笑,“奇門陣法?有意思!”
說罷他伸出手指,對著其中一枚銅錢輕輕一點。
嗡!
那枚銅錢劇烈震顫,上麵的符文瞬間潰散。
“噗!”
錢半仙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上滿是驚駭之色,“我的陣眼?”
陣法尚未完全成型,陣眼竟被對方一眼看破,隨手點碎!
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力和實力!
鬼手劉三見狀不妙,手腕一抖,數十張特製的金屬撲克牌如同飛蝗般射出。
牌鋒銳利,角度刁鑽,直接封死了朱雀堂主所有閃避路線。
每一張牌都蘊含著他的暗勁,足以切金斷玉。
朱雀堂主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那些撲克牌如洪水般湧向自己,不由得發出一絲冷笑。
“雕蟲小技!”
叮叮當當!
就在所有飛牌在距離朱雀堂主半寸之時,這些撲克牌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儘數被彈開,散落一地。
劉三臉色發白,叼在嘴裡的牙簽都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麼功夫?”
“還是讓我李婆來收拾他!”
影子李婆身形一晃,整個人融入了陰影之中,悄無聲息地繞到朱雀堂主身後,手中短匕直刺後心。
她這招匿跡之術從未失手。
然而。
匕首距離朱雀堂主後背還有一寸時,一隻蒼白的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朱雀堂主戲謔道“喜歡玩影子遊戲?
李婆心中警兆狂鳴,想要抽身後退,卻發現手腕被鐵鉗般箍住,動彈不得。
下一刻,一股陰寒至極的力量湧入體內。
她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最後隻剩下那沉默寡言的獨臂老人。
他一直站在原地,此刻緩緩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劍身古樸,寒光內斂。
他隻有一條手臂,但握劍的手卻異常穩定。
一股淩厲的劍意衝天而起。
“請賜教。”
話音落下,老人一步踏出,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朱雀堂主。
這一劍,凝聚了他畢生的劍道修為。
快!準!狠!
朱雀堂主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讚許,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點樣子。”
說罷他依舊伸出兩根手指。
這一次,卻快如閃電。
鐺!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
獨臂老人的劍尖,被他精準地夾住。
任憑老人如何催動內力,劍身紋絲不動。
“可惜,還是弱了。”
朱雀堂主手指微微一錯。
哢嚓!
精鋼長劍應聲而斷。
獨臂老人踉蹌後退,握著斷劍的手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震驚。
敗了?
所有人都敗了?!
而且敗得如此徹底,如此乾脆利落。
竹林後,林飛昂早已看得渾身冰涼,手腳發軟。
他引以為傲的供奉高手,在朱雀堂主麵前,簡直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