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大晚上。
這要是對方趁著蘇興強熟睡,摸進他的房間……
蘇洛音越想越心驚,還好蘇興強沒事。
話音未落,秦天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一進來便感覺到客廳內的緊張氣氛。
秦天上前,關切的詢問:“伯父,你還好吧?”
蘇興強看到秦天,瞬間安心了幾分,臉上擠出一抹笑意,“小天,你也來了。”
“嗯,我剛好送洛音上班,聽到您說家裡遭賊了,我就過來看看。”
說話間,秦天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客廳,隨即又扭頭看向蘇興強詢問:“家裡少了什麼東西嗎?”
蘇興強搖了搖頭,“我的房間倒是沒有少,就是不知道洛音房間有沒有少東西,得等洛音看了才知道。”
蘇洛音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去看看。”
說完,她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樓上衝。
蘇洛音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蘇興強這才鬆了口氣,臉上擠出幾分笑意,招呼著秦天。
“小天啊,來,坐,喝茶。”
他指了指沙發,自己率先坐下,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秦天倒了杯茶。
“這次,又麻煩你了。”
“伯父客氣了,洛音的事就是我的事。”
秦天接過水杯,眼神依舊在客廳內細細打量。
雖然表麵看隻是有些淩亂,但他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你說這賊也真是大膽,竟然敢摸到蘇家來!”
蘇興強憤憤不平地說道,眉宇間帶著幾分後怕,“幸虧我昨晚睡得沉,沒被驚動,不然……”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秦天安慰道:“伯父放心,對方應該隻是求財,不敢出手傷人。”
蘇興強聞言,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看著秦天的眼神也越發滿意。
他放下茶杯,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開了口。
“那個……小天啊……”
蘇興強欲言又止,眼神瞟向樓上,“你和洛音,年紀也都不小了,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把婚事給辦了?”
“噗——咳!咳咳!”
秦天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當場噴出來。
他被嗆得連連咳嗽,臉都憋紅了。
這話題轉得也太突然了!
“伯父,您、您這……”
蘇興強看著秦天狼狽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一著急,話都說岔了。”
秦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抹了把嘴,乾笑道。
“伯父,洛音她現在忙事業,我這邊也還有一堆事兒沒處理完,結婚的事不著急。”
蘇興強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又被笑容掩蓋。
“也是,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催,不催。”
他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明明白白寫著“我很急”三個大字。
客廳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秦天眼神飄忽,試圖找個話題打破這尷尬。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客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擺放著一盆半人高的發財樹,枝葉繁茂。
但秦天卻敏銳地察覺到,在那發財樹的根部,似乎縈繞著一股極其微弱的波動。
秦天眉頭微微皺起,放下茶杯,站起身,朝著那個角落走去。
蘇興強見他突然起身,盯著角落看,不由得好奇。
“小天,你看什麼呢?那角落有什麼東西嗎?”
秦天沒有理會蘇興強,而是自顧自的走到發財樹旁,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
隻見發財樹的根莖部,泥土的顏色似乎比彆處要深一些,隱隱約約間,能看到幾道細如發絲的黑色紋路,構成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圖案。
若不是他目力過人,加上對氣息的敏感,根本不可能發現。
這陣法似乎帶著一絲陰邪之氣。
仔細查看後,秦天臉色驟然一沉。
這居然是吸食精氣的法陣?
隻是這陣法剛剛形成,效果並不顯著。
若是長期以往的話,蘇興強輕則神誌不清,重則性命不保。
秦天扭頭看向蘇興強,見對方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眼中沒有任何異樣。
他指了指那些黑色紋路,詢問道:“伯父,你看不到這裡有什麼特彆的嗎?”
蘇興強湊近了些,眯著眼睛仔細瞅了瞅,搖了搖頭。
“特彆的?沒有啊,不就是泥巴和樹根嗎?”
果然。
對方看不見。
秦天心中了然。
看來這陣法,是修煉者設下的,而且手法頗為隱蔽。
這賊,恐怕不是衝著財物來的。
而是衝著這屋子裡的人來的。
就在這時,蘇洛音檢查完房間,從樓上走了下來。
“爸,我房間裡沒少東西。”
蘇洛音說著,目光落在客廳角落,看到秦天和蘇興強正圍著那盆發財樹,不由得好奇地走了過去。
“你們在看什麼呢?”
當她走近,也注意到了發財樹根部泥土上那些細密的黑色紋路。
那圖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讓她心裡莫名發毛。
“這是……”
蘇洛音剛要說話,手腕卻被秦天一把拉住。
秦天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聲張。
蘇洛音一愣,雖然不明白秦天要做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秦天蹲下身,裝作仔細查看泥土的樣子,指尖卻暗中凝聚真氣,在那詭異圖案上輕輕一抹。
那幾道黑色紋路瞬間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蘇興強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蘇洛音看在眼裡,心中疑惑更甚,不明白秦天何意。
難道那圖案和昨晚的賊有關?
蘇興強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他轉頭看向蘇洛音,關切地問道。
“洛音,你房間裡真的什麼都沒少?貴重物品都檢查過了嗎?”
蘇洛音定了定神,點頭道:“都檢查過了,一件沒少”
蘇興強鬆了口氣,但臉上的疑惑卻更深了。
“這就奇怪了,那賊大費周章地潛進來,還把監控都給弄壞了,結果什麼都沒偷?”
秦天站起身,平靜地說道:“伯父,雖然家裡沒少東西,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報案。”
“讓執法司的人過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
蘇興強聞言,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必須報案!”
“這賊太囂張了,一定要把他抓住!”
秦天拿出手機,撥通了江城執法司的電話。
“喂,我是秦天。”
“蘇家彆墅遭賊了,你們派幾個人過來勘察一下現場,做個筆錄。”
電話那頭聽到秦天的聲音,立馬畢恭畢敬回道:“是!秦司長!我們馬上派人過去!”
掛斷電話,秦天看向蘇興強和蘇洛音,安慰道:“伯父,洛音,你們彆太擔心,執法司的人很快就到。”
不到一個小時。
幾名身穿製服的執法司人員便行色匆匆地趕到了蘇家彆墅。
為首的隊長一見到秦天,立刻立正敬禮。
“秦司長!我們接到您的電話,馬上就過來了!”
秦天‘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自己去忙。
蘇興強看著這陣仗,心裡踏實了不少,連忙上前配合執法司人員做筆錄,詳細描述早上發現的情況。
趁著蘇興強在客廳另一頭錄口供的間隙,蘇洛音快步走到秦天身邊,壓低了聲音。
“小天,你剛剛為什麼拉著我?”
“那盆發財樹下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看著心裡發毛!”
秦天看了一眼客廳方向,確認蘇興強沒有注意這邊,才低聲解釋道:“那是個陣法,隻有修煉者才能看到。”
“伯父是普通人,這種修煉者之間的齷齪事,還是彆讓他老人家知道的好,免得他擔驚受怕。”
蘇洛音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秦天說的有道理。
父親年紀大了,確實不適合卷入這些常人難以理解的紛爭中。
隨即她眨了眨眼睛,繼續追問道:“那……那到底是什麼陣法?”
秦天臉色沉凝,一字一句道:“那是吸食精氣的邪陣。”
“什麼?!”
蘇洛音倒抽一口冷氣,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下意識地捂住嘴,美眸中滿是驚恐與後怕。
吸食精氣這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自從開始修煉後,蘇洛音才知道精氣意味著什麼。
若是喪失精氣,輕則會讓人喪失神誌,氣息萎靡,重則一命嗚呼。
如果不是秦天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爸他會不會有事?”
蘇洛音緊緊抓住秦天的胳膊。
秦天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陣法已經被我破了,伯父暫時沒事。”
聞言,蘇洛音鬆了一口氣。
“不過……”
隨後秦天話鋒又是一轉,眼神銳利說道:“我擔心的是,布下這陣法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很可能會再來。”
對方之所以會選擇把陣法落在蘇家,說明在這之前,對方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相信不用多久,對方就會發現陣法出現了異常,很有可能會再次親臨現場查看。
到那時,就隻需要守株待兔便可了。
蘇洛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剛剛放下的擔憂再次湧上心頭。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放心,不管是誰在背後搞鬼,我都會把他揪出來!”
“敢打蘇伯父主意,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