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可是真的?”江珣目露凶光,神情冷寒無比。
“自然是真的。”陳鬆偉微微躬身回答。
“本官需要些許時日,請了證人驗明真假。”江珣略一沉吟,神色越發肅穆。
“大人隻需秉公處理即可,學生信得過大人的為人。”陳鬆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江珣盯著他,許久才道:“不送!”
“稍等!”胡可兒在一旁說道,“大人,民女還有一事相告。”
“說!”江珣冷厲的目光掃向胡可兒。
侍書在這時上前兩步,跪了下來。
“奴婢侍書,曾在公堂之上作假證,特來請罪。”侍書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響頭道。
江珣眯了眯眼,看著侍書思索了片刻,恍然道:“五月初一那天,往生堂裡並無狼毫,你是案發之後才放進去,為郭氏和鐘振庭圓謊的!”
“不錯,奴婢欺瞞了大人,還請大人責罰。”侍書應聲說道。
“為何要如此做?你,難道是……”江珣劍眉揚起,想到了什麼,驚訝地看向了陳鬆偉。
“侍書是郭氏的閨女,多年前曾被郭氏賣入一戶人家為婢,後來多番轉折,機緣巧合之下,成了胡姑娘的婢女。學生事先並不知曉,昨日公堂審訊之後,侍書才告知了胡姑娘與學生。”陳鬆偉急忙拱手解釋。
江珣聽了陳鬆偉的話後,對著侍書喝斥:“如此說來,你當初亦知曉祁明鈺被郭氏所害,隻是一直隱瞞不報?”
“郭氏是奴婢的親娘,奴婢實在做不出那等事來,還請大人責罰!”侍書一連磕了幾個響頭。
江珣麵色黑沉,要不是侍書說謊,把放入狼毫的時間從案發之後改成案發之前,案子早就可以完結,也不至於害死鐘振庭。
“你是非不辯,黑白不分,以至於衙門枉費了許多心血,然則念你一片孝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關押三年,以示懲戒,你可服氣?”
侍書連忙磕頭認罪,口稱:“奴婢心服口服,多謝大人成全。”
在衙役的率領下,侍書被送去女牢。
顏子苒並不知道這些,去了郝猛家中,接了顏鬆柏回家。
顏鬆柏喝得爛醉如泥,顏子苒好不容易才把他扶上了毛驢,牽引著毛驢帶他回家。
顏鬆柏趴在毛驢上,雙手抱著小毛驢的脖子,一邊吐一邊吟唱著曲兒,也不知道中午跟郝猛又喝了多少。
夏季的傍晚,暑氣未退,涼風習習,蟬鳴之聲不絕於耳,但都抵不上顏鬆柏的嚷嚷。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儘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夢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最後兩句,借用了李清照的詞《醜奴兒》,不過在此文裡改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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