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後的乞丐又一次出現在他身畔,那黑乎乎的爪子再次抓向他的胳膊,還是同樣的位置。
他再退,落下地麵,腳尖輕點,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又迅速地躍到周邊一座房屋屋頂上。
可還沒等他換口氣,那隻該死的爪子又朝他抓來,逼得他不得不在屋頂上打了個滾,避開這一爪。
兩個人就如同兩道閃電,在大街左側的百姓屋頂上狂奔著。
乞丐的身影死死地跟在餘望亭身後,餘望亭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勉強保持不被乞丐抓住,但想擺脫卻是千難萬難。
心中慌亂,餘望亭在奔出十來間房屋之後,腳下踩著屋頂的落雪,身體猛然一滑,無法控製地往屋頂邊緣處滾了下去。
在危急關頭,那黑色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懸停在屋簷邊緣處。
幾塊瓦片承受不住,紛紛斷裂,摔在了下方,引起了主人的注意。
可等到屋主出來一瞧,屋頂上已經空空蕩蕩的,隻道是風刮落的,沒往心裡去。
在屋後,乞丐將餘望亭反手扭住,沉聲喝道:“黑鷹,這回你服不服?”
“江珣,你個王八蛋,用女人來引我上鉤,你無恥!”餘望亭怒罵了一聲。
“分明是你見色起意,怨得了誰?上次在京城我饒了你一回,這次還來招惹我,還弄了個命案,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江珣冷哼一聲,手上用勁,疼得黑鷹不斷拍牆。
“胡說,上次在京城是我靠本事逃脫的,你壓根就抓不住我,我往人群裡一鑽,你連我長啥樣都不知道,哪裡用得著你‘饒’?命案又與我無關,你憑什麼殺我?”
他的輕功與江珣不相伯仲,隻要開始就有足夠的距離,哪怕隻是半丈,江珣就追不上他。
餘望亭壓根就不怕江珣的威脅,隻是說完之後,又喊了一連串:“疼疼疼,輕點輕點,不然我去京城跟你爹告狀,就說你虐待人證。”
江珣眉頭一皺,手上越發用力:“案情具體如何,人是誰殺的,說!”
“不說,你敢扭斷我胳膊,回頭我就跟人說,你這家夥嫌棄顏姑娘一雙驗死屍的手,還說她是天煞孤星,隻有你自個兒能降得住她!”
餘望亭疼得臉皮直抽抽,但他可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服,更不可能乖乖配合。
但他這幾句話說完之後,隻覺得江珣的勁兒小了許多。
他連忙轉過頭,看到臉色肅殺的江珣,不由得神色一緊。
他居然在江珣的身上感到一絲絲殺氣!
“案情我回頭寫信告知你,你放了我,我保證什麼話也不對外說。”
硬氣其實也需要講究個尺度,大丈夫能屈能伸,黑鷹覺得現在是該委屈一下自己了。
“跟我回衙門把案情仔細說了,若真與你無關,過了堂再放你。”江珣身上的殺氣斂去許多,一雙眸子淩厲無匹地盯著黑鷹,“要是敢亂說彆的,你就死定了!”
“我黑鷹今日就是死在這裡,也絕不會說出天煞孤星半個字。”黑鷹餘望亭一臉賭咒地說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不畏強權、鐵骨錚錚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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