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有些不悅,起身說了一句:“夜了,本官也該回去了。”
“大人不若在此歇上一晚?”顏鬆柏急忙說道。
“不了,衙門還有公務。”江珣擺擺手,向著屋外走去。
陳鬆偉連忙撇下筷子:“我也吃喝得差不多了,有勞顏老爹收拾殘局,改日我再做東。”
顏鬆柏連道無妨,將兩人送出了大門。
江珣翻身上馬,看了一眼義莊大門,除了顏鬆柏相送,並無顏子苒的身影,不由愈發覺得索然無趣。
陳鬆偉牽住了江珣的馬,笑道:“夜了,大人帶上屬下一程吧。”
江珣眯了眯眼,揮手讓兩名隨從退後些跟著,這才盯著陳鬆偉問道:“你想說什麼?”
“跟顏姑娘鬨脾氣了?”陳鬆偉笑眯眯地問道。
江珣沒有否認,牽著馬慢慢地走著,吹著夏夜的涼風,感覺人也冷靜了許多。
陳鬆偉走了一段路,見他神色恢複了些許,這才悠悠開口:“大人之前在雲夏城,據說撒了滿城的‘白雪’,而後就一路孤身進京求聖上重審此案,當真是魄力非凡。若是大人提前給我們來封信,想必我等也是願意跟隨大人一同赴京作證的。”
江珣的眉頭微皺,輕聲回道:“進京告禦狀,那幕後的對手是安國公,太危險了。”
“是啊,太危險了,所以大人選擇一人孤身上路,是生是死都一人背負了。”陳鬆偉歎了口氣,“既然都選擇孤身一人了,如今又何必再來招惹顏姑娘?”
江珣錯愕地望著陳鬆偉,喃喃道:“我是不想她也處於危險境地。”
“那你不再糾纏她,她也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危險,豈不是兩全其美?”陳鬆偉笑了起來,搖頭晃腦,“你不願她與你生死與共,那她自然也就與你相敬如賓,各自安好。”
陳鬆偉說著,臉色也凝重了幾分:“倘若真有一天,她嫁與你為妻,又一次遇上這種事,你一聲不響就冒險為天下人鳴不平,生死難料,她卻在家中一無所知,為你擔驚受怕。”
“你活著回家尚好,你若死在外頭,她往後餘生又該如何度過?”陳鬆偉眸光望向江珣,“你真的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陳鬆偉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江珣耳畔響起。
“我……”
陳鬆偉不等他開口說完,接著逼問:“大人這次進京,回來可有給顏姑娘帶份禮物?”
江珣神色一僵,緩緩地搖了搖頭。
“嗬,那大人今日真是好大的臉麵,在顏姑娘麵前發脾氣!”陳鬆偉嘲諷了一聲,翻身上馬,都不屑與江珣同行了,夾緊馬腹便揚長而去。
“啪啪!”江珣抬手就給自己抽了兩個耳光。
兩名隨從跟上,問道:“少爺,您這是?”
“你們先回城裡,明日到衙門外等我。”江珣衝兩人擺擺手,而後運轉輕功,迅速地衝向義莊。
義莊裡鴉雀無聲,顏子苒已經收拾了殘局,刷完盤子也就回了屋裡,準備歇息。
正當她把外衣脫下,正要躺上床時,旁邊的窗戶一動,一道身影從外麵翻了進來。
“誰……”顏子苒還沒喊出第一個字,嘴巴已經被捂住了。
“是我。”江珣將顏子苒緊緊地摟住,捂著她的嘴,心臟跳得怦怦響,從沒想過,飽讀聖賢之書的他,竟也有一日會在深夜翻入閨閣女子的房中,行那偷香竊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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